守夜?梓月望着帝君澜理所当然的样子,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在一息之间变得这么彻底,就算是感情不在了也不该如此折腾她,那天,冲击太大,她没来得及多想。
可如今想来,好像有什么不对,他的瞳色和那乖张的性子都跟传说中的魔族很像,可魇月也是魔域之人,看上去也不像他……
回过神来,见帝君澜眸色幽深的注视着她,以为在等她的回答,便道:“好,弟子为师尊守夜。”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结果,帝君澜有些遗憾,记忆中他们之间可不是这般相处的,对自己的转变,她好像很适应?既然如此,小东西,就让我看看你的的现在哪里……
便道:“那便伺候本帝宽衣吧。”说着便从软榻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伸开双臂望着梓月。似乎是等着她来伺候自己。
直到这一刻,梓月才发现,相比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的师尊对她那么好,处处照顾她,宠着她。就算偶尔霸道起来也不会失了分寸,始终有一份尊重在里面。
帝君澜见她不动,张开的手臂微微放下,轻嘲道:“怎么,作为弟子,这么点事儿都不愿意?”你不是要划清界限吗?那么本帝就教教你,作为弟子都该做些什么!
梓月闭了闭眸子,将眸中的情绪尽数敛下,道:“师尊说哪里话,徒弟孝敬师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也曾这么照顾她,就当是回报吧……
见她低头为自己轻解衣带的样子,帝君澜眸子一眯,总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可他的记忆里,唯一能靠近自己的只有这个小东西,莫非他从前也这般折腾过她?
在靠近帝君澜以后,梓月后悔了,她记得他身上一般都是清浅的莲香。但不知何时,又换成了让人迷醉的曼陀罗花的熏香,这种熏香,闻多了会产生幻觉。
衣带解到一半,面色一红,梓月又抖着手给系上了。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向后退了几步,目不斜视道:“师尊还是自己来吧,弟子怕亵渎了师尊。”
该死的,这个男人上身竟没有穿里衣!就算之前他们有过相拥而眠的经历,但身上的衣服也穿的规规矩矩的,这个男人,他纯粹是故意捉弄她!
欣赏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色,帝君澜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嗯,还知道害羞,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平静嘛……
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见她退开,帝君澜也没有再难为她,抚了抚衣袍上不存在的褶皱,转身向屏风后的象牙床走去,面对梓月躺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在身侧,道:“不是要守夜吗?傻站着做什么?”
梓月抿了抿唇,挥手在凝光水晶上盖了一层绸布,大殿内顿时暗了下来。她在屏风后随意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背部靠着有些冰凉的墙壁,曲起一条腿,手腕随意搭在膝盖上,目光有些游离。
其实,她早就累了。三场考核几乎用去了一天的时间,除了第一场外,其余两场都极其耗费精神力。虽然不知道这副身体有什么秘密,但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的,跟普通的人族并没有什么差别。
而她,这一天,几乎水米未进,到了这里,心绪又是一番波动,说实话,很不好受,但比起身体上的不适,更难受的是帝君澜对自己的态度。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先招惹她的是他,要结契的是他,就连后来那个奇怪的誓约也是他提起的,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要绑住她,什么好东西都往她手里塞,把她当眼珠子似的护着……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还有,那日他朝自己施加威压时,他周身逸散的魔气,还有对自己的……杀意,到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无意识的神游着,直到眼皮越来越重,最终彻底合上。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耷拉下来,脑袋也向一侧靠去。眼角似有泪意渗出。
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均匀,帝君澜睁开了眼睛,那清明的眼里哪有一丝睡意?赤足来到梓月面前,将人小心地抱在怀里,眸中动了动,果然是个脆弱的小东西呢,就连体重都只有这么一点。
将人放在柔软的貂皮褥子上,指尖萤起柔和的白光,在那张苍白而疲惫的小脸上细细描绘,直到上面的红痕完全消去。当触及到她眼角的泪渍时,动作莫名的一顿。
心尖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有些酥酥麻麻的痛感沿着心脏蔓延。微微叹了一口气,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方濡湿的帕子,仔仔细细将她脸上残留的脂粉和滞留的泪痕擦拭干净,动作轻柔的跟之前判若两人。
指腹搭在她纤细的腕部,把了把脉,眉心莫名蹙起,幽紫的眸眯了眯,最终还是分出一缕紫色的灵气替她疏导了一番体内的气息。
仿佛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梓月习惯性地往帝君澜怀里靠去,纤细的手臂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小脸还无意识的在他胸前蹭了蹭,感受着熟悉的心跳声,沉沉睡去。
帝君澜原以为她这是被惊醒了,还在好奇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哪里想到睡着的梓月会这么粘着他。唇角无意识的翘起,将人往怀里带了带,闻着她身上清淡的莲花香味,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幽深。
而莲华塔内的紫伊则纠结了,她是烧呢还是不烧呢?这个大坏蛋嘴上说着狠话,却在主人睡着后替主人疗伤,别说主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她也看不懂啊……
正当她想象征性的弹出一层焰火的时候,却被浮生拦住了,只听他道:“紫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