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陌生的气息,桑隐微微挣扎,白泽发现怀中一直昏睡的孩子有所动静,低头看去,两两愣住。白泽看着桑隐那双漂亮的银瞳从迷糊到清醒,璀璨的眸光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像是两面小镜子。银色的短发,清瘦的小脸,粉唇微微抿着,小手不自觉得抓住自己的衣襟,看得出来,有些紧张。
桑隐看着这个微微有些怔住的雪衣华发的男子,琉璃般的眸子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至少桑隐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师兄清尘,可这个人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冷?染墨和清尘师兄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的问号让桑隐有些莫名,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还在人家怀里,而且还是个小孩子。
玄殇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大一小正在大眼瞪小眼地发呆,不由得有些失笑道:“小家伙醒了?”
桑隐回神,看到一个玉面玄袍的蓝眸男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眉间的冰纹和那双天空色的眸子伴着他那一身看不出材质的古风玄袍,再加上随意披散着的青丝,一眼望去像是一幅自成一体的画卷,美不胜收。怕是只有染墨和清尘才能与之媲美。只是说起话来就不那么讨喜了,什么叫小家伙,她很小吗?她不知道,她现在看起来,也就五岁左右的样子。
玄殇觉得这个小家伙可能还没睡醒,要不怎么老发呆呢?
这时,桑隐觉得自己的视角发生了改变,刚刚还跟玄殇平视的自己现在竟然只能看到别人的大腿,吓了一跳,原来白泽把一直不断神游物外的桑隐从怀中放了下来。
白泽道:“时间不多了,就算这里隐蔽,那些人还是会很快找来的,你还要跟族人汇合,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开始吧。”
玄殇表情一肃,点了点头说道:“这里便是我族的传承之地,世人皆知,我冰羽一族天赋卓绝,却不知这份天赋来自传承,当年先祖寻到这份秘宝后,便力排众议,在这片荒芜之地落脚,在此建城,以期造福后代子孙,所以冰羽一族一代比一代强,我之前不舍离去,也是因为这份秘宝,如今,就当给这孩子一个见面礼吧”
说罢,对明显还在因为视角变化而愣神的桑隐道:“小家伙,别愣了,到叔叔这里来。”
桑隐若是再反应不过来,怕是要愧对染墨多年的教导了,她明显发现自己身体缩水了,如今就是一个小孩子,这里又明显不是无缘寺,面前的两人虽然陌生,但明显没有恶意,而且,他们像极了历史上的古人!可见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自己莫不是穿越了吧?
不对,这副身体虽然缩水了,但明显还是自己的,小手抚了抚自己心脏处,那里的莲花胎记还在。也就是说自己没有像小说里那样夺舍了别人的肉身。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像小说里的女主那样心大,夺了别人的肉身,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人生。人家不膈应,她自己也膈应。算了,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二人要做什么,看他们言辞之间,仿佛后有追兵?这是要逃出去?
银眸微敛,掩去多余的思绪,不太习惯的迈着小短腿朝玄殇走去,玄殇看到这个小家伙一脸严肃的样子,禁不住笑了笑,随手抱起,捏了捏桑隐白里透红的小脸,眉心冰纹一闪,诧异道:“小家伙,我观你体内,既无魂力,又无灵气,你可是尚未开始修炼?”
暗自点了点头,心道:“涅槃大陆的孩子,大多是从五岁才开始启蒙,倒也不晚”,他虽看不出这孩子哪里不凡,但能让白泽不惜燃烧精血也要传送回来,定有他的道理。他并不知桑隐是天外来客,还以为是通过什么秘法由白泽突然传送到这里来的。
于是诱哄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叔叔不会伤害你的”
桑隐点了点头,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把自己交给白泽,然后双手结印,呈莲花状,一段晦涩的咒语源源不断从口中涌出。
白泽顺手挥出结界,可他毕竟身受重伤,因强行施法,忍不住血气上涌,却被他强行按捺下去。望着满目狐疑的桑隐,心道:“主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就是不知,主人何时现身,虽然借星辰之力施法接引时出现了偏差,与画上的青衣女子不同,但主人灵魂气息不会有错。我以玄术遮掩了她的真实性别,可这双银瞳,以自己的匿影换形之法竟掩盖不了,只怕日后会招来祸患。”
这时玄殇收起指诀,祭出一座冰塔,不,并不是祭出,而是让塔身显形,原来是使用冰羽族的秘法掩去了形迹,倒是足够谨慎。只见这冰塔通身晶莹,宛若冰雪雕成,高两米有余,共分九层,塔座竟是一朵硕大的冰莲,隐约有金光流转,一眼望去,仿佛一座玲珑宝塔是坐落在莲台之上。
玄殇看向惊讶的二人,说道:“这便是我族先祖万年前发现的秘宝,可惜至今无人收服,自然无法移动,我们想尽办法,却也只能打开一层,只这一层,就让我族繁盛至今。所谓的传承,其实就是先经过洗经伐髓,再由族中长老赐予本源之力,便可开始修炼族中功法。里面有一池碧水,可供洗髓,可以让小家伙一试。”他没有说的是,魂系修法也是从中得来的。
只见白泽眸中波光变幻,最后归于平静,暗叹:“这可真是因缘难叙,这塔不就是当年主人亲手铸造,送给那女子的护身之物!彼时,他虽尚未归于主人座下,但作为通晓万物的神兽,对那一对师徒多多少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