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手下死得越来越多,彪形大汉怒意大盛,一招一式都带着不惜同归于尽的架势。
夏恒川看到他们两个打得风生水起,心中自叹,果然还是起步晚了一些,有些追赶不及了。这边老头见他像是走神,手中刀瞬息而至,毒辣地袭向夏恒川。
林途寒原本只在远处抱臂观战,但他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让六秀的这些人如临大敌,不得不在对上这三人的时候分神去看离他怒汉。
林途寒见夏恒川遇险,眨眼间飞身过来,一脚踩下了刀,直接把刀踩到了地面上,刀应声而断,同时一拳猛挥过去,扬起一阵罡风,砸在了用刀人的脖子上。
夏恒川道:“师父,我还行,你去帮把那边要结阵的几个捏死吧,结起阵可能就麻烦了。”
林途寒松脚踩着几个人的肩膀飘去,断刀的老头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五指如钩,抓住夏恒川的衣领,夏恒川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一剑削去了老头的五指,又一剑,携无可阻挡的气势直接砍在老头的肩膀上,笑道:“老头,不跟你玩了,我去找另外一个。”
最后一长剑师父护在结阵之人的身边,林途寒越过这长剑师父,一手直接捏住阵中师父的脖子,一用力捏断,这师父身边的小徒弟看见这忽然插手的人,又看见师父瞬间横死,吓得双腿发抖,再没了不畏死的气势,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开。
夏恒川一剑挡住长剑师父,对林途寒说:“这个留我练练手。”
林途寒点点头,随手捡起地上一把剑,一手用力捏碎了,一手大扬,弹出几块碎片去,每块碎片都从结阵弟子背后穿心而过,这些小弟子还没跑多少步,就跪在了地上。
夏屿青纠缠之中已经杀了一用斧头的师父,这下刚砍了彪形大汉的两只手臂,他见夏恒川正与长剑师父打得难分难解,回身解决了剩下的十几个六秀子弟,又一掠堵住几个想逃的,都是一剑抹了脖子。
夏恒川一剑皆一剑出,是为连珠式,连珠相对精巧一些,原本追求每一剑都指向同一力深厚者可借剑接连灌入真气,以求让这一穴气盈满再炸开,而不同于夏屿青使出的爆芒,每一下都是狠劲。夏恒川玩心大起,擅自改了,每一剑都指向不同地方,玩得不亦乐乎,大师父身上眨眼被划出数道血口,狼狈不堪。
六秀四十余人已经死得差不多,夏屿青杀完了人,看到夏恒川玩闹,也不出声阻止,回身看着少了两臂的彪形大汉想要把头凑到刀剑上自杀赴死。
夏屿青一脚踩在他的头上,沉声问道:“是谁雇你们来杀我?”
彪形大汉吐出一口血,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歪嘴骂道:“臭”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夏屿青悍然出脚,踢在他嘴上,彪形大汉的几颗牙掉在地上,满嘴是血,他不怒反笑,笑声在路上回荡,尤为渗人,夏屿青一剑刺去,把他钉在地上,让他爬也爬不动。
这大师父看到自家子弟死得凄凉,临了提起一口气,滚地入半成的阵中,一声怒喝,一剑直刺而来,夏恒川不知轻重,又要用拍岸的架势去接。
原本闲着抄手在一边的林途寒脸色大变,大喊一声:“小心!”
夏恒川闻言急转拍岸向下,林途寒迅速奔来,身影一闪,捏住夏恒川的肩膀一转,大师父这一剑到来,刺偏了,在夏恒川身边炸开,隐有一颗雷滚动,夏恒川肩膀上瞬间出现一道可见骨的伤口,伴随着一阵焦肉味。
林途寒把夏恒川放下,用力一拍夏恒川脑袋:“不知死活,借了雷阵,你还想用三脚猫功夫挡?”
夏恒川并未作答,嘴里“嘶”了一声,盯着那阵中的大师父,那大师父扬天狂笑:“半辈子的六秀啊!”
大师父双眼充血,牙齿咬得咔咔作响,眼神死死锁着夏恒川,狂袭而来,又是一招带了电雷的剑,夏恒川气沉丹田,缓缓吐出一口气,足尖一点地,轻跃而起,从上而下接过一招,又用力压下一招吞海,同时牵动体内真气涌到剑上,夏恒川虽然练剑时日不多,幸赖有人传他一身内力,对付这大师父已经是足够,内力一涌,两剑相撞,使得六秀大师父递来的剑反噬到他自己身上,两剑相击时,紫电爆射,夏恒川手中剑炸开一串火花,他一惊,毫无准备之下被这紫雷炸开的气一冲,倒在地上。
小六迅速赶来查看,夏恒川已经自己爬起来,他捂着肩膀,面色惨白,嘴上却笑嘻嘻地:“知道死不了就行了。”
林途寒一刀把他拍在地上,夏恒川拍了拍身上黄土,一下子没能起身,挣扎了一会才站起来。小六正要向林途寒发难,后者冷笑一声:“战场轻敌最是大忌,幸亏这次不是对方早早埋伏好了等我们来,否则他能不能活着还是两说。”
夏恒川摆手示意小六没事,捂着肩头的伤口看向一边先前已杀红了眼的夏屿青。他皱着眉头靠在一棵树上,匆匆包扎了伤口。
再看,夏屿青已经杀了彪形大汉,低着头,平静地擦着剑上的血。
夏恒川拖着巨疼无比的肩膀,强撑着问道:“他说什么了?”
夏屿青轻轻摇头:“问他是谁雇他们来,他们什么都没说。”
夏屿青原本拧着两道眉头,说完这句话,却兀自笑了:“哥,你们先回家去,剩下还有十几人,我自己足够了,不必担心。”
小六牵过他们的马,夏恒川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