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越泽走了好久,吴澜才缓过劲来,脸上的红润,才慢慢褪下。
以前的将军和现在的将军不是同一个人,时不时就打趣她一番,太过分了。
珠云端了热腾腾姜汤上来,“公主,喝些吧,祛祛寒。”
吴澜小口地喝着,这才意识到耳边似乎有些过于清净了,“归雨呢?还没有回来吗?”
珠云往外望了望,摇摇头,“没有。”
“这都快到傍晚了,她怎么搞得,那么久。”吴澜蹙眉,“你派个人去找找她。”
“是。”珠云刚出去,就撞上了跑回来的归雨。
浑身上下都是雨雪污水,湿漉漉的,极为狼狈。
她还想往里面冲,珠云拦住了她,“你先去洗漱一下,现在这样不宜去找公主谈话,而且你不快些收拾,小心着了凉。”
归雨脸颊潮红,喘着粗气,闻言停下来了,自知自己的形象不佳,免得冲撞了公主,一言不发,便转头钻进了自己屋里。
珠云给命人去给她准备了热水。
待归雨收拾干净之后,这才浑身泛着水汽地进了公主的屋里。
吴澜屋里的炉子时刻烧着炭火,温度倒是如盛夏般炙热。
归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来到吴澜的身边。
她的姜汤已经喝完了,此时桌上还有一碗盛满的姜汤,吴澜推了过去,“先喝点姜汤。”
归雨盯着冒着热气的姜汤,眼一热,就跪了下来,哽咽道:“对不起,公主,奴婢没能完成你的命令。”
吴澜惊道:“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她急忙站起来将归雨拉起来。
归雨却挣脱了她的手,不肯起来,跪在地上,哭道:“公主,奴婢去晚了,那个老妇人和小午已经不在贫民区了,屋里除了一滩血,奴婢什么都没有找到。”
“血?”
“嗯,奴婢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了,那是刚染上的,还很粘稠。只是不等奴婢再去寻找,忽然出现了一伙黑衣人,对着奴婢就下杀手。”
“好在奴婢早有准备,这才没有让他们得逞,可他们一击不成,竟然还穷追不舍,想要置奴婢于死地,奴婢这才回来晚了。”
珠云在一旁听着,早就白了脸色,没想到归雨这一趟出去这么危险,竟是差点还丢了性命。
吴澜手指不自觉敲着桌子,眉头紧锁,严肃道:“你可知那些人是什么人?或是说武功路数什么的,有没有熟悉之类的。”
归雨一经提醒,顿时觉得那些追杀她的人,似乎真的有些莫名的熟悉,但是这种熟悉又不是认识的那种熟悉,而是有印象。
甚至,和她的武功路数有些相似。
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虽感到熟悉,可却想不出来这些人究竟是哪方势力的。
“对不起……公主……是奴婢无用……”归雨眼泪又冒了出来,染湿了双眼,微微红肿,看着格外可怜。
珠云也十分心疼,归雨对于她来说,就跟妹妹一样。
“那你可有找到老妇人还有小午的踪迹?”
“没有。他们跟凭空消失了一般,连柜子里的衣物都不曾收拾,桌上的饭食还剩一半,看起来就像是突然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他们来不及吃完。”归雨边流着眼泪边说道。
真是难得她口齿清晰得说完了。
“会不会是追杀你的那群人干的?”
“奴婢觉得可能性极大。”
下雪天是最好做这种事情了,只要白雪一盖,什么证据、线索、脚印都被遮住了,根本不留下任何的踪迹。
吴澜甚至怀疑这事是冲她来的,老妇人在和小午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如今却突然不告而别,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
事情出现了突变,就是吴澜的闯入,她调查的十一年前的事情,惹到了幕后人的注意,因此,为了避免她知道探查到过去的事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知情者直接消失。
这样一来,吴澜就失去了这条路子,起码她不能再从老妇人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这事绝对有隐情,甚至她和吴烨霖幼年的失忆,也是因为这个。
只是,这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皇后娘娘、父皇、薛贵妃还是其他的人?
忽然,胸口处传来一阵钝痛,吴澜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仿佛就她下一秒就要断了气一般。
归雨和珠云都被吓傻了,从来没见过公主这般虚弱的模样,以往的她身体健康良好,如今她脸色又青又紫的,着实吓坏了两位大婢女。
珠云一边抚着吴澜的后背,一边对愣在原地的归雨喊道:“快去叫大小姐过来!”
归雨顿时缓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刚换上的干净衣裙不一会又脏兮兮的了,不过她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将正在用晚膳的裴瑾柔给拉了过来。
裴瑾柔一听公主喘不上气来就急忙背起了巨大的医药箱,冲了出来,跑得比归雨还要快。
这边吴澜是越喘胸口越疼,越疼就越吸不上气,越吸不上气就越喘……
她感觉她快要不行了……
珠云看着自家公主脸色越来越紫,眼白就快翻出来了,心里愈发着急,不停眺望着屋外,怎么人还没到。
就在吴澜晕过去时,裴瑾柔终于赶到了。
经过一番抢救,吴澜终于幽幽转醒。
裴瑾柔瘫坐在地上,身上冒了了一股虚汗,她擦了擦额头,指使着珠云将一碗汤药递过去,问道:“嫂嫂可是好多了?”
吴澜这会儿胸口不疼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