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无人来救她,那她只能自救了!
吴澜死命地拉着缰绳,企图能将它拉回正道,跑哪儿去也不能跑到坊市里去啊。
只是这马被人紧紧地束缚起来,极为的不舒服,反而开始挣扎起来。
这会儿跑得又快,马儿又摇头晃脑的,结果一人一马都没有注意到横在路前的一棵大树。
飞出去前的吴澜心想,人要亡我。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唔……”
躺在地上的吴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是一片漆黑。
她瞎了?
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才坐起来没多久,脑子一阵眩晕,眼前满是雪花。
吴澜摸了摸头,触手一片湿濡,也看不清是什么,但就头上的痛感来说,应该是血。
她这是在哪儿?
双手放在地上,在附近摸了摸,发现身后是堵墙,于是挪了几步,便撑着手靠在了墙上,喘着粗气。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然而,此时吴澜心里惆怅的是,若是严重的话,是不是就没法跟着将军上战场了。
她试着去捏了捏自己的四肢。
一阵自我审查过后,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缺胳膊断腿,应该都是皮外伤。
既然自己没什么大问题,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回到将军府了。
此处十分偏僻,几乎无人路过,更无人居住,加之今夜乌云密布,一颗星都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吴澜认为自己瞎了也正常。
她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脑袋又是阵阵眩晕。
不识路,便只能胡乱走,好歹她也是个能自己看地图找来邑城的人,回想坠马前所经过的街道,她猜测,只要自己飞得不是那么远,仍是在那棵树的附近。
而这里距离坊市不算太远,又十分安静,大致可以猜测她所在的区域就是邑城的杂物仓库区。
简单点来说,就是那天她跟踪副将所来到的区域。
就是不知道原先的那条巷子离这儿远不远,若是找到了那条巷子,她就算摸黑也能回去了。
先走着吧,也不知道将军发现她失踪了没。
哼。
吴澜撇了撇嘴,想他干嘛,最好跟着那个姚小姐双宿双飞去吧。
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她沉重的脚步声在这黑暗显得格外明显。
吴澜心中不免有些害怕,旋即放轻了脚步,将自己彻底融入在这黑暗之中。
当转过这条巷子时,眼前骤然出现一个摇晃的人影。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怵然停下了脚步。
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久,才发现原来那只是一扇窗投射出来的人影罢了。
吴澜慢慢走了过去,还没待走进时,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人声。
虽说京城贵女有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准则,但是她借着光,沿着墙角走动,被逼入耳,也是不得已的,怪不得她。
只不过接下来的话语,让她彻底停下来了脚步,竖起耳朵聆听起来。
“七日后的战役,你们务必万无一失。”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
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响起,“这是自然,保证叫裴越泽有去无回。”
这不是……副将姚江的声音么?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吴澜就能立刻想到他那细长的眼睛和薄薄的尖刻嘴唇。
“你们这边注意一点,不要被他发现了,那小子精明得很。”
姚江恭敬道:“请放心,裴越泽极信任我等,到如今都不曾怀疑。”
果然是他!他必定就是前世害得裴越泽差点死亡的罪魁祸首!
吴澜残破袖子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那便好,你注意点总没错的。”
“是。”姚江似乎顿了顿,随后迟疑道:“那……许诺给我的将军之位以及邑城的管辖权……”
“你且放心,这事若是办得好,上面那位不会亏待你的。”男子的声音极为得意。
“是是是。”
看来靠山还不小,姚江也是背后有人,这才敢谋害将军的吧,亏将军如此信任他,没想到是个狼子野心、不知感恩的狗。
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定要将此事禀告给将军。
“谁!?”
“是谁?”
里面的脚步杂乱起来,似乎大部分都往这边走来了。
吴澜神色一凛,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姚江跑出来时,恰好看到了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裙角,他的眼神极好,认出了那小块的砖红色。
他的心头疑惑,这么如此眼熟,莫非……
心神微动,急忙追着那方裙角而去。
将军府。
“这么一个大活人,你们跟本将说找不到?!”裴越泽全身散发着寒气,一拍桌子,对着底下的众人怒道。
众人跪在地上,满头的汗水,其中一人回道:“将军,自公主跑出去后,我们便纵马追去,谁知没一会儿我们便丢了踪迹。”
“本将要听的不是你怎么跟丢公主的!而是她现在在哪里!”裴越泽黑眸蒙上一层冷意。
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找,直到天黑了,才去寻,要这些贴身侍卫有何用,不如全杀了算了!
众人皆是一寒,开始抖了起来,将军的怒火可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所能承受的啊,一不小心说不定连全尸都捞不着。
还记得以前军队里出了个叛徒,将军可是眼睛都不眨就命人给五马分尸了,那血、那惨叫声,如今光是想想都寒毛要竖起来了。
“报!”
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