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段话下来,全是夸姚江的,看来这个副将很得将军的赏识,想到这,吴澜眼神微微沉了沉,刚想继续问道,裴越泽便反问道:“你是不是对我的副将有意见?”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吴澜急忙摆手撇清。
“那你为何……”
“啊!”吴澜打断了他,强硬的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径自说道:“为什么姚琳能进你的书房,我却不能?”
裴越泽目光一凝,不怒自威,怀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吴澜心中一紧,脸也跟着皱了起来,委屈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闻言,他旋即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没有的事,我把她当妹妹罢了。”
“妹妹能进书房,夫人就不能进书房了?”吴澜乘胜追击,贴着话尾就问了出来。
裴越泽扶额,“行行行,给你进。”
吴澜展颜一笑,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看来吃醋这个梗还是挺好用的,有了姚琳真是方便,干什么都有理由了。
若是她知道之后会因为这个吃醋导致一切险些前功尽弃,恐怕早已经悔青了肠子。
只不过如今,她知道了姚江肯定是背着将军做了事情,至于与军事上面有无关系,还待她去一探究竟,弄清了真相,再告知裴越泽。
吴澜心神松了下来,困意便再次席卷而来,倒在了被子上,冲裴越泽说道:“睡觉吧,我困了。”
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吴澜从被子的缝隙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挽留,将军的心需要慢慢挽留回来,不着急,片刻后便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她早早地就醒了,洗漱完刚准备去寻裴越泽,却被告知他已经去了副将的府上。
好嘛,不等她。
不过裴越泽已经安排了几名侍卫贴身跟着她,以防她出门遭遇危险。
有了人保护,吴澜也没必要再扮那些奇奇怪怪的形象了,她穿上了裴越泽给她准备的衣裙,充满了当地的风情,倒是十分用心。
砖红色的厚重布料上着金银线绣上了神秘的图案,仔细看去时,竟有些熟悉,似乎和姚琳手里那块令牌的花纹颇为相似。
伺候的婢女帮助吴澜穿好之后,眼中浮现惊叹之色,赞美道:“公主真是美丽,比邑城中最美的姚琳小姐还要美上几分。”
马屁拍得好,公主很高兴,重重有赏。
这衣裙虽厚重,但挡风防寒的能力不容小觑,吴澜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如同裹着个棉被在身,行走与天下。
她带着几名侍卫,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副将的府上,通报过后,便开启了她的寻夫之路。
正在找着裴越泽时,遇上了从屋子里出来的姚琳。
姚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亮,那白的发光犹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的脸庞,着实吸人眼球。
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此女容貌绝艳,令她都甘拜下风,自叹不如。
哪里来的美人,她怎么从未见过?莫不是哥哥从别处搜刮过来,进献给将军的。
只见那美人儿红浆果色的唇瓣微启,“姚琳,昨夜睡得可好?”
嗯?美人儿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不对,这个声音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她盯着美人儿的脸,下一刻便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道:“是你?!”竟然是那个落魄的小鸡仔公主,打扮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
吴澜戏谑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姚琳从上到下,再从下往上,仔仔细细地将吴澜打量了好几遍。
旋即竖起了眉毛,对着领路的士兵凶神恶煞道:“怎么什么人都进副将府上,还有没有规矩了!”
吴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寒声道:“姚小姐可要慎言,且不说我是的将军的夫人,莫不是本宫的身份你也给忘了?”
姚琳神色讪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皇室公主不敬的罪名,在这邑城虽说天高皇帝远,但若是真有人捅上去了,她少不得要一顿罚。
哼,且让你嚣张几日。
她垂下眼,捏着嗓子道:“那还请公主饶恕。”
正巧一阵秋风拂来,吴澜应景地抖了几抖,这才道:“行了,本宫宽宏大量,自是不会和你这等粗鄙女子的计较,白白失了本宫身份。”
“你……”姚琳勃然大怒。
不待她说完,吴澜摆了摆手,似是极为不耐烦,对领路的士兵说:“走吧,将军该等急了。”
注视着吴澜带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姚琳牙齿深处咬得吱吱作响,眼中满是怨愤。
“将军,副将,公主来了。”士兵便敲着门便说道。
“进来吧。”
吴澜听到裴越泽的孤冷淡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隐隐约约听到副将的声音,却不清楚。
她只身一人走了进去,旋即便打量起来,入眼便是几个极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竹简已经书本,满满当当,颇为壮观。
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几张山水画作为装饰品,整体布局还算顺眼,有些风水之意。
最让吴澜惊奇的是,在将军与副将议事的那张桌子上,上面摆了个墨玉雕的貔貅,气势非凡。
貔貅乃是转祸为祥的吉瑞之兽,具有驱除邪气、招来福气的风水功效。
这个姚江,看来志向并不只是副将的职位,只是不知道他谋的是什么位。
她踱步到裴越泽的旁边,瞥了瞥桌上的文书,虽然看不懂,但那模样却是极为的认真,不知道的还真被她给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