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总算反应了过来,原来裴弘武背着她在外面养外室呢,竟叫她从来没有发觉,还那女人给怀上了?她狠狠地甩了裴弘武一巴掌,长长的指甲瞬间在裴弘武的脸上刮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看着极为骇人。
裴嘉荣早就愣在了原地,自己和睦的家庭,相敬如宾的父母,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她的爹爹,竟然还给她添了位弟弟妹妹,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夫人,你听我解释。”裴弘武有错在先,也不敢和二夫人硬碰硬,只得好言相劝着。
说来也是,二夫人在生了裴嘉荣之后伤了身体,比较难怀上,自然生儿子的机会也跟着没了,他这不是心里急,想要一个儿子嘛。
看着侯爷的儿子裴越泽,骁勇善战,深得皇上的喜爱,前途一片光明,而自己算是没什么希望了,还不能将期望放在下一辈吗?
二夫人一看裴弘武的神色,便知他的心中想着什么,顿时气得眼眶都红了,身子不住地发抖,“好你个裴弘武,我为你生儿育女,勤勤恳恳数十年,你竟是这般对待我,你可真是好样的!”
说罢,她便甩手而去,带上几个人,冲出了府,打算找那外室教训一顿。
裴弘武同样知道她想做什么,急忙追了上去,想要制止。
而裴嘉荣看了看吴澜和杨若苓一眼,什么也没说,终是一溜烟也跟着追了出去。
整个偌大院子里,竟只剩下了吴澜几人。
吴澜轻吐一口浊气,皮笑肉不笑道:“杨若苓,地上舒服吗?”
杨若苓手指深深地陷入土里,额上青筋暴露,她咬牙道:“公主真是好手段。”
吴澜谦虚道:“雕虫小技罢了,没想到有人眼巴巴地跳进来,挡都挡不住。”
杨若苓脸部肌肉逐渐扭曲,脑中有一根筋不停跳动,让她浑身上下都开始冒着冷汗,她唇瓣微动,“你别得意太早,我不会放过你的。”
吴澜蹲下来,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幽幽道:“不对,是你别放心太早,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
杨若苓听到她的话后,脑中的那根筋似乎断了,她的腹部开始剧痛起来,才一眨眼的功夫,惨白的脸上瞬间布满了虚汗,整个人如同水捞起来似的。
吴澜厌弃地站了起来,杨若苓的这副模样,看得糟心。
她命人将卷碧给拖走之后,便带着婢女离开了。
留杨若苓一个人躺在地上死死地捂住绞痛的肚子,良久过后,才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独自回到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在那日的宴会中,便气得病倒了,大夫人忙得脚不沾地,而二夫人因为裴弘武在外面偷偷养外室,与裴弘武吵得不可开交,一时间,竟是没人搭理杨若苓。
让她有了可以喘息的时间,只是即便如此,她在侯府的日子过得也十分地艰难,几乎无人敢近身伺候她,自从被裴嘉荣点破了她的贴身婢女没有一个好下场后,便没人敢接近她了。
卷碧只不过是曾经做过杨若苓的贴身婢女,如今就落到被驱逐出府,任何府都不敢收她,只能在大街上乞讨的悲惨模样,那些低等的丫鬟们可怕步了前辈的后尘。
加上杨若苓即将被遣返回那住在山旮旯角里的家中,大家更是害怕了,在侯府吃饱穿暖的,若是跟着她去到了那个什么地方,岂不是生不如死。
杨若苓这边过得苦哈哈的,吴澜那儿过得可就是十分舒爽了,每日除了去探望下老夫人,基本就闲在院子里,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每天不是给裴越泽写写信,就是完善她的城北计划,每天过得充实而又舒服。
这日,裴瑾柔匆匆来到她的院子里,正巧吴澜在剥着石榴,那一粒粒红得发黑的果实,看着格外的诱人,这是宫中赏赐下来,来自西域品种的石榴,与在京城这边的当地石榴可不一样。
看到裴瑾柔到来,她便招呼道:“瑾柔,这石榴可甜了,快来尝尝。”
裴瑾柔的神色沉重,坐到吴澜的面前,鼻子一酸,颤声道:“嫂嫂,出大事了。”
“怎么了?”吴澜放下石榴,拉过她冰凉的手。
吴澜温柔的声音,让裴瑾柔顿时就绷不住了,她眼眶中含着泪水,说道:“嫂嫂,你还记得我咬了徐宝珏一口吧?”
吴澜点点头,不明所以。
裴瑾柔吸了吸鼻子,“听说的被我咬的那个地方一直都治不好,如今竟是感染了,整条手臂都坏了,人也昏迷在床上,徐侍郎和二皇子的侧妃他们说要我血债血偿。”
居然还有这等事情,不过徐宝珏也太衰了吧,人家被咬都没事,他被咬了就感染了,简直是……活该。
只是徐兴为还有脸来找裴瑾柔的麻烦,他有什么资格。
“你别紧张,我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手指头的。”吴澜安慰道,实则心中也没底。
前世根本就没听说过徐侍郎,更别说徐敏惠和徐宝珏了,这些事情全是在她的干预之下出现的,未来的走向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她干预得越多的地方,越与她原先的记忆发生巨大的偏差。
就拿宋浦深来说,如今几乎在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在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与宋浦深可是三两天就见一面的,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哪像现在仿佛这个人已经死了一般。
不过,她不会屈服,就这么放弃,她救了裴瑾柔,救了谢莹莹,还结识了谢淮,尽管有前世的记忆加持,她行事方面顺利了不少,但这并不能否定她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