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冰凉的尸体如今像是被熔炉烘烤,炙热的温度让路简额头的汗流入眼睛,她只是眨了眨疼痛的眼睛,目光有些空洞。
“不要害怕孩子,你的血可以让他们重生,可以让他们再一次活过来!过来,把手伸出来。”
“不要,我不要。”
“乖,听话,只要让他们喝一点你的血,只需要一点。”
“我不要!”
路简脸色白如蜡,本来是在额头冒出的汗水如今已经如雨水般沿着脸的轮廓从下巴滴落。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像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不安。
突然那具尸体抽搐起来,猛然间就坐了起来,她睁来了眼,赤红的眼珠呆滞的看着前方,路简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沾着血在上面画着,汗落下滴在符纸上冒出一丝白气,这里面的温度原来越高。
她将那张符纸装入怀里,拍了拍阿凌说:“走吧”。
景秋一手将已经被僵尸的黑血染黑的桃木剑直指还坐在鼎上看戏的女僵尸,一手护着已经受伤的景洪,他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只能从一双杀红了的眼睛察觉他的愤怒。
“你想干什么?”
那女僵尸捂着嘴痴痴的笑了:“一开始我就与你说了,要你们的命的,是你们不听话哦”
眨眼间本来倒下的僵尸又纷纷立了起来,景洪一口血从口中吐出,他拍了拍景洪的肩膀说:“狗子,你还能打得过吗?”
景秋将景洪安放在地上,他点头说:“师父,相信我。”
景洪看着他慢慢成熟的脸庞欣慰的笑了声:“狗子,为师不是一个好师父,你是一个好徒弟。”
景秋一边挥舞着桃木剑一边跟景洪说:“你能有自知之明就好咯,回去后记得对我好一点。
景洪大笑起来,他扶着剑鞘站了起来,跟景秋背对背:“回不回得去都难说,这次可真是被那只狐狸害惨了。”
“你还不是自己愿意,说这么多”
景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景秋一剑将一个僵尸砍了头,在面对第二个袭击他头的僵尸真的无法招架,正当他在心里想着我还没娶媳妇我就要死了,真的有些遗憾时,那个僵尸就被弹了出去,景秋一脸惊讶,他随即就想起之前女僵尸想要拔走他衡笄时也是被弹开了!
景秋心下一喜,他欲将衡笄取下,被景洪阻止:“不能拿下来,你本身就三魂七魄不过而且这里阴邪之物众多,你一取下它,下一秒你就将被鬼附身。”
景秋以为峰回路转,谁知也是不通此路,顿感失落。
那些僵尸死了一波又一波,铛铃声一直没断过。这让景秋在招架这些僵尸的时候,又不免有些担心路简的安危。
景洪已经体力不支的一脚跪在地上,景秋急忙将景洪拉到自己身边:“师父你没事吧?”
景秋一分神,僵尸纷纷朝着他的命门抓去,这时一阵风吹来,掀起了以前残破的帷幔,挂在景洪腰上的安神袋也在不安的动着。
景洪看向洞口只见一张符纸直直往女僵尸飞去,然后一个动作僵硬神色死板的小姑娘跑了进来,也直接往女僵尸那里去。
两人只见那僵尸动作很快的躲开了那张符纸,对上了小姑娘。那张符纸直直落到鼎中,只听见蹭的一声那口鼎就翻腾着火焰,瞬间炙热的温度让整个空间都热了起来。
“居然是业火!”景洪看着那火焰神色有些惊讶的同时又带着严峻。
景秋听到业火两字也十分惊讶:“‘业火现世,百灾将临’里说的业火?”
景洪点头,他看向已经回到洞口的路简,更加觉得这姑娘不简单。
路简此时的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见声音,眼睛所看见的也是模糊的景象,她只能依稀的看见还在不断击倒僵尸的景秋,正被一只僵尸掐住了脖子。
路简急忙跑过去,一手将那僵尸踢开,她将一张符纸塞到景秋的嘴里说:“吃了它,然后把你衡笄拔下来,用你的血喂一点给它。”
景秋看了眼景洪,景洪看了眼路简,问道:“女娃,你是什么来头?”
路简将欲上前的僵尸一脸踢了过去对景秋说:“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等下阿凌撑不住了。”
景秋看了眼女僵尸的方向那个小姑娘确实是在鬼镜里的阿凌,可是阿凌明明死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心里虽说百般疑问,可是目前的任务还是需要逃出去。
景秋将难吃的符纸吃了下去,才把衡笄取了下来,咬破手指点了几滴血在上面,一时间本来平平无奇的衡笄迸发出耀眼的光,她一把夺过,对两人说:“这些僵尸都是杀不死的,只能把他们丢到火里去。”
路简说完就把一个贴了一张符纸贴在一个高大的僵尸脑门上,那僵尸本来进攻的姿势变得乖顺起来,路简下了一到命令:“将这些僵尸通通丢到鼎里去。”
那僵尸就一手将一个僵尸抬起,丢到火焰中去。
景洪与景秋面面相觑,看着那小姑娘一脚踢一个僵尸的冲了出去。这才开始将僵尸砍倒丢到鼎中,果真那些丢入鼎中的僵尸再也没爬出来。
而路简突出重围之时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缠绕在一块的人,一时间分不成那个是阿凌。她为了唤醒阿凌本就失血过多,如今没有能力再开一次五感。
本以为还能维持半刻,谁知一下子黑暗袭来,这下她只剩下嗅觉和迟钝的触觉。
她凭着敏锐的嗅觉能细微的嗅出那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她本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