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忙完后,在食堂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准备回住的地方休息,从早忙到现在,她确实是有点累了。
从食堂出来,白钰搓了搓手,一路快走。
外面太冷了,还是屋里暖和一点。
路过前殿的经楼时,白钰下意识地抬头远远望了一眼三楼,阿伽陀经常在楼上注经译文。
谁知这一抬头,她还真看见阿伽陀尊者站在阳台上的木栏杆旁,只是……
阿伽陀身边好像还站着一个人,因为逆着光,距离又有一点远,倒是看不太清那人是谁,只是隐约看穿着不太像寺庙里的僧人。
白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房顶上白雪反光的原因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好像看见那人的头发是银白色的。
白钰揉了一下耳朵,暗道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他快步离开,在经过主殿的时候遇见的琼达尊者。
白钰双手合十问了一句好,想起刚才看见的情景的,问道:“刚才看见尊者在经楼上和人谈话,那人是……”
“只是一位普通的朝圣者罢了。”
琼达顿了一下,笑容和蔼的说:“那位施主也会在寺庙里住一段时间,就住在你们隔壁的小院。”
“哦。”白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阿伽陀尊者好像很少这样单独接待谁,一般的朝圣者也不是谁都能见到他的。
琼达和白钰说完,就去了经楼。
此时,经楼之上。
阿伽陀看着站在面前一头白发的男人,低眉轻笑,“施主跋山涉水来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捐香油钱和经书吗?”
w后背倚着这柱子,没有戴面具,棱角分明的五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闲得无聊,想来这儿爬雪山。”
w说着,抬起头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巍峨的雪山。
阿伽陀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笑道:“这个季节爬雪山有点危险,你应该三月份来,那时候最适合。”
w颔首,没有说话。
“进屋坐吧,外面风大。”阿伽陀坐了个请的手势,推开了身后的门。
w跟着走了进来,按照阿伽陀的指示在他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
“一路跋涉,辛苦了。”阿伽陀给他倒了一杯茶,眉眼间带着善意的笑。
w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的看向阿伽陀,“听说今日寺庙里在施粥?”
阿伽陀点了点头,“你来得有点晚了,这个点应该已经结束了。”
w没说话,喝完了杯里的茶,将茶杯轻放在了桌上。
“我一直以为凔区的阿伽陀尊者是位老人,没想,竟是位看着比我还小的青年。”w盯着阿伽陀,浅笑道。
阿伽陀笑道:“我虽不是老人,但轮年龄,我是要长你十来岁。”
“真是看不出来。”
阿伽陀看着w这头白发,微微摇头,叹息,“少年白发。”
w勾了一下嘴角,他看着他,“尊者这声叹息是何意?”
阿伽陀拿起茶壶给他斟茶,“善与恶,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w眸光微山,好笑的看着阿伽陀,声音凉薄,“那您倒是说说,我是善?是恶?”
阿伽陀看着w,笑出了声。
“这得问你自己,是想要结善缘,还是种恶果?”
w拿着茶杯,指腹轻轻摩擦着杯子,垂眸,“善缘和恶果与我而言,并无区别。”
阿伽陀看着w,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笑了起来。
w挑眉,“尊者笑什么?”
“要真是没有却别,你此时也不会坐在这里了。”阿伽陀笑得慈祥,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位和蔼的长者。
w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他放下茶杯,盯着阿伽陀的眼睛,“尊者果真是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
阿伽陀摇头,“是你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哦?”w轻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挑眉看着阿伽陀,“听闻阿伽陀尊者会算人命数,不若也替我算算,看看我还能活几年?”
阿伽陀失笑,“你这个年纪,我以为你会问我姻缘。”
“姻缘?”w笑了一声,“我这辈子大抵是不会有什么姻缘了吧。”
“何出此言。”阿伽陀端起茶润例润嗓子,“我瞧着,你今年命里倒是有桃花。”
w眼神闪了一下,放下杯子,拧眉问道:“可有躲避之法?”
“躲避之法?”
这下该阿伽陀发愣了,他笑道:“这是好事,别人求神拜佛都不一定有的,你倒好,却要躲避。”
w初垂下眼眸看着桌上的茶,语气讽刺,“我这人薄情冷性惯了,手段毒辣坏事做尽,将来肯定是不得善终的,命里就算有桃花那也是烂桃花,有什么好稀罕的。”
阿伽陀诵了句佛号,摇头,“既如此,你便不该跋山涉水走这一遭。”
w呼出一口浊气,抬头望向窗外,“求个心安罢了。”
阿伽陀要摇头,世人便是如此,想求心安,却不知,心早已乱了。
即便是拜遍了诸天神佛,也难得心安。
深陷其中,只因当局者迷罢了。
室内一片寂静。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直到琼达敲门走了进来。
“尊者。”琼达走到阿伽陀身后,道,“住处已经为这位施主收拾好了,和他随行的那位小施主去了白施主的院子,他们应该认识。”
阿伽陀点了点头,对w道:“今日上山你也累了,我让人收拾了住处,让琼达带你去吧。”
w抬头看了阿伽陀和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