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韩把头从陈戈的那个方向转向身边,也就是坐在他身边的刘叔,他可能听过几句关于陈戈过去生活的话,不过关于他之前妻子和女儿,恐怕他们警局只有刘叔清楚了。刘叔也看到了阿韩看来的视线,看了一眼就继续把视线投向中间演讲桌后的陈戈,没有给阿韩个肯定的回答,也没有否定,哪怕他是一个做了几十年,并且当了地方警局一把手的老警察,他也不想谈论陈戈过去的生活,因为————
那真是一个警察和男人能遇到最悲痛的事情。
“至于如何做好一个警察,”陈戈的演讲还在继续,“这超出了我的范畴,我有个同事叫阿峰,如果他现在还在的话,我真想请他来给大家说上几句,那么,就说到这把,恭喜你们成为警察。”最后一句话有点没有意义,陈戈心里想到,停止了这次的演讲,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汗,真热啊。
全场寂静,阿韩这次也愣了几秒,刚反应过来想要鼓掌,但有人抢先了,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眼睛睁开了大半,有些浑浊的眼珠中依旧有着精光,看到老爷子鼓掌,那一圈二级警监自然是跟着使劲鼓起掌来,接着,全场鼓掌,这一次,陈戈等了好几秒掌声都没有停下,呼,好在陈戈热了这么久,也不介意多热几秒。
看着那群热烈鼓掌的青年警察,金城会更好么?会更好吧。
。。。。。。
额,随着一声咕噜响,季有敌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脸迷茫地从一张羊皮下探出脑袋来,虽说是睁开了眼睛,但其实和没睁开差不了多少,就眯开了一条缝,环视着四周,不久前熄灭还在冒着余烟的篝火,还有睡在一旁的岑溪,岑溪穿着衣服,没有盖羊毛,而即使是夏天,在巴彦淖尔的昼夜温差也足够的大,晚上冷到足以让人无法在野外入睡,所以岑溪把羊皮留了下来给季有敌,而岑溪自己,季有敌问得时候,照他的话就是,他不需要。
没错,巴彦淖尔,巴彦淖尔在哪,要在以前,季有敌绝对不知道,但现在?
巴彦淖尔是由兰州沿着黄河往北,经过中卫,银川,乌海,最后到达巴彦淖尔。然后再往北走,这就是季有敌和岑溪的路线。也幸好现在刚好是雨季,是黄河汛期,加上这么多年来的水位上升和航道疏通,岑溪和季有敌能顺利抵达巴彦淖尔,并在河边看到了那艘船,黄鹄号,但船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了,根据众多的线索,他们是北上了,其实这也不难猜测,阎琉璃是中俄混血,并从俄罗斯来到的金城。看路线他们是想回到俄罗斯没有太大疑问了,那一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和他们的其他情况,到现在季有敌还是毫无头绪。
艰难地拧了拧眼睛,从羊皮中站起身来,现在天色才刚蒙蒙亮,往远处开阔的平原看去,能看到远处的巍峨山脊,连绵山脊上薄雾中的金色朝阳,还透着点粉红,像绽放的玫瑰。不过季有敌却对着美景不屑一顾,这段日子这玩意见得也不算少了,更何况和一大早他起来可不是为了看这风景的,站起来,拎起他从军港带出来的03式的步枪就往营地外面走,不算远也不算近,走到水潭边的一块大石头背后就停了下来,干一件人生的大事。
拉屎。
至于为什么拉屎要带枪,季有敌可真不觉得是因为他胆子小,他还记得那时他还在那艘双桅帆船上每天期待着看到黄鹄号的屁股,那天他奢侈地擦着牙膏蹲在船边刷牙,每次这时候他总会感叹一下还好黄河是淡水,然后他抬头就看到了岸边一头饮水的狼。狼就狼呗,问题是这只狼怎么体型跟一头牛一样啊?季有敌依稀记得那次刷牙他好像吃了点牙膏。之后这种不正常的事情频繁到季有敌都要觉得习以为常了,没有岑溪他觉得不可能活到这里,就连那张沦落为被子的羊皮,你见过长着獠牙,见人就顶上来的山羊么?金城外面的伙食真的都这么好么???长的都这么壮?
岑溪一动都没有,站在原地,等那山羊冲到面前,一拳轰出,一拳爆掉了山羊的脑袋,庆幸的是那山羊长的很丑,所以这画面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所以——拉屎带个枪怎么了,要是他是军官,他肯定要带一只部队就在他旁边候着。
呼,季有敌终于舒畅地完成了这次拉屎行动,要能不离溪哥太远又不会把岑溪臭到,这让季有敌每次采取行动还是要好好思索一番地点的,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行动啊。从身旁的树丛上拧下一大把树叶,恩,其实一开始季有敌也是很抗拒的,现在好点了,特别是想到溪哥也是跟他一样这么解决的,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有点违和的喜感,但每次这个时候又会想起阎琉璃,要是,她也是这么解决的呢。。。。。恩。摇摇头,不想了,总感觉有点操蛋。
办完这件人生大事,拿起树叶擦起了屁股时,却听到了别的声音,让季有敌一下子又松开树叶,握住了03式步枪,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足以让季有敌警惕,“哗”地一声,就像是什么东西破开了水面,季有敌往面前的水面看去,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只有一些水边的杂草被水波碰地不停摇摆,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季有敌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树叶,擦起了屁股。
就在这时,湖边的水面,就刚才季有敌看的那个水面,“嘭”地一声,水面炸开,一个影子飞快从水中扑出,直往季有敌冲去。季有敌哪还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