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黑色帽衫,一个穿着蓝色衬衫,两人的衣服都沾着湿迹,几乎找不到干的地方,显然两人是淋着雨来的。
其中一个男子,赫然就是季有敌。
王可宇注意到了他们,很快几乎全班都注意到了这两个人,因为他们就这么直直地站在这里,头发上满是雨珠。
几乎全班的眼神都看向了那个窗边,讲台上的老师怎么也是讲不下去了,看着窗外的季有敌自然气不打一出来:“季有敌,你不是被开除了么?还来干什么?这也要来打扰我上课么?”
季有敌没有理睬数学老师,曾几何时他也会因为老师的斥责而窘迫面赤,可现在呢?他注视那个女孩,轻轻敲打了几下玻璃窗,她也在看着他。季有敌虽然尽量挪开,但还是看到了瘦猴那空荡荡的位子,心里一阵难过,即使他的位子已经消失在瘦猴的桌子后面,消失在这个教室,他也没有因此感到难过。
阎琉璃很快就站了起来,她从来都是一个跟犹豫决绝的女孩,做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这也是季有敌十分羡慕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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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大,街上的行人都纷纷撑起了伞,没伞的是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任晨叼着一块金黄色的饼状物从一家小店铺中出来,撑起了伞,手中还拿着两个小袋子,恩,是他的早饭。
现在八点多,快九点,怎么也不算吃早饭的时间,店铺也快关门了,所以他也不需要排队,这对任晨来说也是一件舒心事。他最近真的被洋芋格格迷住了,想着就一大口把嘴中的洋芋格格吞下,也没想着擦着嘴边的渣子,满心都想着回去把袋子里的也吃了,下雨要撑伞,这点也是烦心事呀。
一想到袋子里热乎的洋芋格格,任晨就不禁加快了脚步,自从来到这里后,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任晨有点烦乱,这种晚起吃早饭的惬意并不多。
街上的行人不时把眼睛瞥向任晨,然后再扭过头已经避开了任晨的视线后摇了摇头,任晨有些无奈,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袖,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了,可是他即使穿短袖都不会觉得冷。
现在是春初,又下起了雨,温度还是有点低的,路上的有些行人甚至还穿着冬天的棉服。
任晨只能再快些走,撑着漆黑的伞不断超过一个又一个人,一把又一把伞,任晨突然觉得很有趣,就像一群马在雨天赛跑,自己就是那匹最快的骏马,生而为了竞速。
可这匹骏马,也遇到了要仰起马蹄停下的时候,对面来了一群穿着深棕色雨衣的人,大约摸有十几二十左右的人,都穿着同一种颜色的雨夜,那种深棕色的雨衣,被淋湿后透着褐色的雨衣。
路并不宽敞,大家又都撑着伞,任晨只能靠到路边,等这群人先过去,靠到墙后又赶忙提了一下口中的袋子,别让雨水滴了进去。
等一下,任晨觉得这群人似乎有点不对,那雨衣的隆起程度不正常,还不是一个人,近乎一半的人身后都背着东西,这倒是吸引了任晨的注意,他仔细地多看了几眼,笑了笑。
虽然大部分人穿的都是自己的鞋子,但还是有人穿着警局分发的鞋子,而公安机关警局里一直都是有一个规矩的,就是不同制式警服不得混穿。警服与便服不得混穿。那么他们在雨衣里穿着的,也是警服,显然他们是一群去出任务的警察了。
只是,什么任务需要那么多人呢?任晨从来只是跟军方有联系,和警察根本连照面都没打几过几次。
众多的警察走了过去,行人又开始了流动,街上的伞面又呈现出了均衡的状态。
任晨看了看那一堆深棕色的雨衣,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装着洋芋格格的袋子,有点拿不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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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戈一行人穿过显得陈旧的桥,来到了黄河对岸的白塔山,此时的雨已经不再是那种湿润行人衣服还要半天的雨丝了,而是顷刻间就能让人满脸雨滴的大雨了,密集的雨滴坠落在滚滚流动的黄河中,也无法濯清这浑黄的河水,本就汹涌的黄河水上敲打出无数的水洞。
陈戈抬起头,顶着眉毛上的几滴雨水,还有雨衣帽檐上不停流下的雨滴,看向面前这座山,白塔山。
白塔山,十分地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山顶上有一座白塔,据说是明景泰年间镇守甘肃的内监刘永成重建,塔七级八面,上有绿顶,下筑原基,高约十七米。
这些都是陈戈小时候在书上看到的,他从来没上过白塔山山顶,也没有看到过那座白塔,而且据说,那座白塔早就已经塌了,如今的白塔山,早不像上个时代满是游客和建筑了,原始的树木再次侵占了这座山,它从人类的手中挣脱了。
在动物异变之后,人类的城市不断沦陷,不断从沿海后退,而那时的白塔山也成了一个变异动物的聚集地,直到后来人类反攻,这才攻下白塔山,甚至于最后也把白塔山圈入了金城围墙中,高耸的围墙就在白塔山不远处,即使政府宣布了这白塔山现在是安全的,也没有人住在白塔山上,或者来登山,去看看那倒塌的白塔。
只是听人说,走在白塔山中,你还会踩到人类或者变异动物的残垣断壁,听到猛兽的吼叫。
但最近有人却跑来警局说,他在白塔山看到了火光,有火光也就算了,可那个人知道,那边有一座很大的别墅,那个别墅绝对是废弃的,而且它的主人也不可能去住,因为他的主人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