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梵不答,一双鹰眸紧紧锁住脸色大变的女人,将她的恐慌尽收眼底。
他抬手,跟在后面的慕卫立刻上前,不由分说的夺走两人手里酒杯,同时将宁静姝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这是做什么?”
慕昭阳大惊失色,急急看向脸色森寒的堂弟:
“小梵,你让他们放开静姝,她一个柔弱女孩子,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成吗?”
“柔弱?”
一声冷笑迸出,慕梵扬起菲薄的唇,毫不掩饰话里的讥嘲:
“三哥,在你眼里,柔弱是什么概念?亏你还学富五车,对柔弱两个字,是不是一直有什么误解?”
“阿梵……”
眼看慕昭阳就要把加入砒霜的酒喝下,宁静姝怎么也想不到,慕梵竟然会闯进来!
该死的,这一层的酒店不是被自己包了吗?
安排的那些家伙,全是摆设吗?
只差一步,最后一步,妈妈的骨骸就能够宁家墓园啊!
慕梵啊慕梵,为什么总是你,亲手打破我关于爱情的幻想还不够,连我实现我妈的遗愿也要阻止!
心里恨意翻涌,表面上,她却仍然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事已至此,除开装醉卖傻,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阿梵,是你吗?”她吃吃的笑,软绵绵的靠在一个慕卫身上,嘻嘻的问:
“昭阳哥,阿梵怎么会来呢?我是不是做梦了啊?”
这么多年兄弟,慕昭阳还是第一回听见慕梵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讲话。
他愣住片刻,讷讷的问:
“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刚刚要是我不进来,你是不是就会喝下这杯酒?”慕梵指着慕卫左边那一杯,一字一顿,目光如炬:
“即使……有毒?”
“怎么会是毒酒呢?”
慕昭阳惊讶满面,见宁静姝还在嚷嚷要喝酒,他温和解释:
“静姝就是心情不好,她……”
“心情不好?”有意在今晚让慕昭阳彻底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蛇蝎面目,慕梵走过去,毫不犹豫就是一巴掌:
“装醉?现在醒了吗?”
没想到慕梵居然会动手打女人,慕昭阳情急喝道:
“小梵!”
右边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灼痛,宁静姝更是没想到慕梵会动手,恨怨交加的盯着他,目光如淬毒的针。
既然演了醉酒,戏也只能继续。
她嘤嘤的哭起来,一边挣扎一边看向走过来的慕昭阳:
“痛,好痛,昭阳哥,阿梵为什么要打我?我真的是在做梦,对不对?阿梵……”
“小梵,你真是过分了!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
京城至梅溪这一路,慕梵坐在车里,焦心如焚。
他不断催促手下开快点,恨不能肋下长出翅膀飞过来,生怕晚到几秒,三哥就追随爷爷而去。
那样的局面,他无法想象。
在他心里,老爷子,慕今节慕昭阳父子的存在,甚至比慕今时和水茜还要重要。
可以说,除开叶星辰出事的几回,慕梵从来没有为谁这么担心过。
此刻听到慕昭阳竟然口口声声要一个解释,他情不自禁笑了:
“好,我就给你一个解释!希望得到解释之后,三哥,你能明白看清楚某些人的面目!”
“阿梵……昭阳哥……”
嘴上还是咕咕嘟嘟,宁静姝的心里实则忐忑的很。
她还要继续佯装大醉,忽然,身前的慕昭阳被慕梵用力拽开,得到暗示的慕卫迎头浇过来一盆冷水!
已是深秋,寒凉的水顺头而下,一条裙子很快湿透,嘀嗒嘀嗒的坠落水珠。
宁静姝懵在那里,慕昭阳更是懵了。
慕梵敛眸开口:“够清醒了吗?”
“小梵,你到底想干什么?”
用力挣脱出他的手掌禁锢,慕昭阳冲进卧室拎起一条毛巾被冲出来,赶紧包裹住宁静姝瑟瑟发抖的身体。
抱胸的慕梵冷冷瞧着这一幕,言语更是如冰棱般冻人:
“干什么?不是三哥自己要解释么?来人,把贝贝抱上来!”
听到贝贝的名字,宁静姝的身体筛糠般抖起来。贝贝是一条血统正宗的西施犬,可爱温顺,是几年前慕今时为感谢她照顾水茜,看她喜欢小狗而赠送。她一直把贝贝当做慕今时和水茜对自己的接纳,不管去哪里都带着,这回过来梅溪因为要办正事,所以将她寄放在一家昂贵的宠物店照顾,慕梵怎么会把它带过来?
大概猜到慕梵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的心,瞬间提去嗓子眼。
“汪……汪……汪……”
一只被打扮得精致漂亮的狗,被慕卫抱进来。
狗的嗅觉异常灵敏,大概是嗅到宁静姝的气味,被慕卫钳住四肢的它朝主人不断轻吠,仿佛在说:
快救我,快救我。
见宁静姝不搭理它,聪明的它又转向慕昭阳。
为了追求宁静姝,他之前可没少照料和讨好贝贝,因此贝贝也把他当做一个熟悉的人。
“小梵,你……”贝贝两颗水晶剔透的眼珠让慕昭阳心生不忍,他眉头紧皱,下意识就道:
“你不要伤害贝贝,它是无辜的。”
“它无辜,三哥自己呢?”说着,慕梵端起那杯红酒,慢条斯理走到宁静姝面前,幽冷盯住她,“这杯酒,如所料不差,是你亲自给三哥倒的吧。我现在就喂给贝贝,如果她无事,算我冤枉你,如果死了,宁静姝,那……就是你自作孽。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