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握住刀叉的手,不由停顿。
叶星辰抬眸,精心打理过的细碎发丝拂过莹润脸颊。
他的眼睛狭长而蕴藏暗光,幽然莫测的望过来。
一时间,叶星辰搞不懂他所说的“与众不同”究竟在影射什么。
是指自己慕梵未婚妻的身份,又或者是他察觉到巨翡一事另有隐情……
“宁总……”
她放下刀叉,假装没有任何触动,凉薄浅笑:
“这是……在撩我?
早在理城我就说过,我有男朋友,而且,男朋友很快会变成合法丈夫。”
暖溶溶的灯盏下方,长发披肩的女孩身穿一件v领卡其色羊绒衫,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一串细金链串联天然珍珠的锁骨链散发出莹润夺目的光芒,越发衬托出沉静娟美的气质。叶星辰啊叶星辰,这个名字,是被绑架之后听得最多的字眼。宁凌深深望着姣好如月的女孩,心海翻起复杂的波浪。
“你和他……要结婚?”他气息不由乱了几分。
“不行吗?”叶星辰淡睨过去。
和前世一样,她仍然看不懂宁凌这个人。
前世他是高冷而遥不可及的影帝,寻常人难以接近,而这一辈子,他似乎变得更加的……矛盾。
“当然,我……”
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苦涩,宁凌只觉得心里仅有的一丝光明奢望也随之泯灭。
其实,早就泯灭了吧。
在奶奶下达的一刻,她和宁家之间就被拉开一道鸿沟。
“宁总找我来,不是聊这些闲话吧。”叶星辰再度将话题拉回去,“如果宁总……”
“绑我们走的那伙人,首脑名叫三爷,大概……四五十岁左右,声音颇有质感,汉语标准,应该是华国人。”
被询问的那些天,宁凌偶尔听他们喊过两声。
后面的判断,是那晚在公海他观察所得。
叶星辰的心往下沉去。
这三爷,特么的究竟什么来头,哪哪都有他,真是醉了!
也不对啊,那天绑走的,还有其它富豪。
宁凌突然告知这样一条信息,会不会是某种试探?
叶星辰不置可否,不深不浅的笑:
“是么?但那天在会场,明显就有两伙人,前面一伙,可是想立刻杀了我。
宁总难道不觉得,相比你所说的三爷,想直接干掉我的更可怕吗?”
回来之后,慕梵分析过,不管是酒店掏枪的,还是会场第一拨人,可能和宁家脱不开关系。
当时,叶星辰听到,第一反应是否认。
如果是宁家人,宁凌为什么救自己,博取信任吗?
也不像啊。
更奇怪的是,除开宁静姝厌恶自己,宁家其他人,自己可全没有得罪过。
宁静姝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女,调配得动宁家的隐藏势力吗?
这件事,一直没有得出实锤结论。
此时,宁凌既然送上门,正好试探一番。
“是吗?”宁凌抓起刀叉,利索切下一块牛排送入嘴里,以此来掩饰心绪,“你觉得……有两伙人吗?”
“难道……没有吗?”
突然而然的动作,似乎说明了一切。
香喷喷的黑椒牛排顿时变得索然寡味,叶星辰的心情,彻底跌去谷底。
端起柠檬水轻抿两口,她淡淡道:
“宁总,说真的,我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约我见这一面,就为告诉我三爷的存在?对你来说,难道我……或慕梵是傻子么,即使当时没有看出来,事后还反应不过来吗?我把宁总这回的约见,当做一个友好信号,现在看来,宁总还是没有拿出足够的诚意……”
“诚意……”
宁凌苦笑。
严格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打这个电话见面。
公海回来之后,他一直被奶奶以休养身体的借口,软禁在庄园。
在外面的人看来,好像是他患创伤综合症,变得消极低沉,bg也不管了,而其实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自由。
不过,这段时间窝在老宅,他还是敏感察觉到一件事——
近期的宁家,估摸会有大动作。
不仅沉寂许久的庄园变得人多起来,连奶奶,也格外的忙碌。
好几回他通过秀姨传话想要见一回奶奶,得到的答复……都是等有空再说。
这几天,奶奶好像出门有事,看管他的人松懈不少。
逮着个机会,他立刻溜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叶星辰。
他担心,奶奶在准备的大动作……或许又是针对她。
毕竟格杀令一旦下达,不允许留活口。
来的路上,他想得很好,见到她,把格杀令和三爷的事一股脑儿说出来,让她千万小心。
可是,见到人之后,又亲耳听她说和慕梵即将结婚之后,犹豫像绳索一样捆绑住他。自己姓宁,是地地道道宁家人,难道要为一个外人背叛家族吗?这回理城失利,奶奶对自己已经十分失望,假如还背叛,只怕……
自己无所谓,关键是父母。
即使他们一个贵为东南军区首长,一个是级别不低的军文艺干部,对奶奶,也有种天然的畏惧。
谈话似乎陷入僵局。
两人各怀心事,彼此都没有注意到落地窗外,一辆黑色房车正停过来。
车门推开,从里面弯腰出来,正是途径的宁静智。
一身风衣的他立在寒风里,静静望着玻璃那面的男女——
两人眼神相对,既是兄弟又同为男人,他看得出来,宁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