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后,婴儿出生。
看到是女孩,叶老太太又不高兴了。
她满心期待的,是一个男孙。
叶海的态度还是不错,毕竟第一次为人父,激动的抱着婴儿走来走去,还特地取名星辰。
心里怀揣着那个天大的秘密,秦志越发内敛沉默。
他安分守己,旁观着所有一切,依然是个努力上进的好佣人。
偶尔想起那个狂乱又香艳的雨夜,他恍惚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没有痕迹的hun梦。
惊醒他这场梦的,是一个噩耗——
六一儿童节,妻子领着儿子去公园玩。
回来的时间很晚,素来节俭的妻子打了那时刚刚兴起的的士。
经过市郊相邻的一座桥时,由于司机a作失误,的士冲破桥面栏杆,坠入翻涌的河水。
妻子和儿子全部死去,的士司机也在被打捞上来之后抢救无效身亡。
人死债亡,的士司机的家人也无力赔偿,只有保险公司给予了一部分赔偿金。
然而,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秦志捧着那张汇款单,觉得天都塌了,万念俱灰,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他甚至怀疑这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背叛妻子,染-指陈如萍。
叶海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额外给他三个月工资,还同意放他半个月假期。
越想越觉得是惩罚,他无颜再面对叶海的关照,提出辞职。
至于辞职之后去做什么,他并没有打算。
叶海不想失去这么得力的帮手,说会考虑,就急冲冲出门见生意伙伴。
他一走,叶老太太又开始花样作夭,对陈如萍百般挑剔苛责,骂她生不出儿子,骂她出身不够好,压根配不上儿子。
陈如萍心力交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或许是被叶老太太骂到绝望,又或许是秦志提出辞职刺激了她,当天深夜,她偷偷走进秦志的卧室。
伤心欲绝的秦志正在翻看妻儿照片,这一幕,仿佛刺激到她。
陈如萍发疯似的冲过去,把相册甩去地上,怒问:
“他们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吗?怎么不想想我们呢?”
没头没脑的质问,秦志十分费解。
他只当陈如萍是心情恶劣,想找人出气,于是忍着悲痛开始安慰、劝说她珍惜眼前人。
然而,陈如萍越听,脸色越坏,平地响惊雷的丢出一句:
“秦志,你特么就是个缩头乌龟!
想死是吧?
去死啊,反正你儿子已经死了,女儿你也不在乎!”
女儿……
秦志昏了头,联想到叶星辰怀胎的时间,他脸色大变:
“什么……女儿……”
“怎么?”陈如萍讥诮,“不认账是吧?我说,叶星辰是你女儿!”
“太太,你……”
“什么太太,那天晚上,你可是如萍如萍的喊!”
仿佛一记力道从天上砸落,秦志瞬间软了脊背,跌坐去床沿。
女儿啊……
之前自己也想过以后要生个女儿,都说女儿和爸爸亲,可……
“你想要……我怎么做?”沉默许久,秦志抬头看向披头散发的陈如萍。
“帮我。”
“怎么帮?”
说起这个,陈如萍的气焰顿时灭下去:
“叶海很看重你,之前提过要送你去接受管家培训,再回来担任管家。
老太太这些年掌管着家里所有事,也是该退下去,她不放心我,总不能拒绝儿子培养的人吧?
等你坐上管家之位,你就能大大小小帮到我,让我的日子好过点。”
秦志沉默。
要说对陈如萍怀有多少感情,还真没有,那晚不过是孤男寡女的一时冲动。
只是没有感情,有骨肉啊,而且……是唯一的骨肉。
心里那股钝痛不断折磨着他,见他默不作声,陈如萍放低身段,开始打感情牌:
“你要是不信,可以偷偷去验。
我知道,你怀念你的妻儿,他们确实无辜,值得同情,星辰呢,她不一样无辜吗?
你也看到老太太因她不是男孩,对我和对她一点好脸色没有,要是没有你帮衬,星辰和我以后该怎么办?”
最终,秦志动摇了。
他可以不管陈如萍,却不能不管女儿。
两个月之后,他在叶海的安排下,去了一所刚刚开办的管家培训学校。
在那里,他见识到更大的世界,更多的精彩,以及更深层次的阶层分化。
贫和富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大到即使是管家这类人,有的也是豪车雪茄配置,有的是泥腿子出身,比如自己。
从学校回来之后,叶海竭力劝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母亲放权。
夹在母亲和妻子中间左右为难的他提出,由秦志担任管家,不会让陈如萍“败”了家去。
叶老太太素来对老实巴交的秦志还算满意,勉强同意放权……
“dna检验我们医院没有,这个涉及到**,lún_lǐ和法律等很多问题,有专门的检验所。”
回忆,戛然而止。
矮冬瓜的话将秦志飘得很远的思绪拉回来,他用力吸着烟,深沉道:
“京城总共有几家dna检验所?你……都有熟人吗?”
矮冬瓜一时不明白秦志想干什么,把烟头丢去脚底碾灭,奇怪道:
“总共三个地方可以验dna,一个是专门对警方负责,不对外接受检验。
我人微言轻,哪能有什么熟人呢?”
“你再想想。”
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