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哥赵平安和赵保安记事的时候,大哥赵建军已经不怎么做手工和玩具了,他的梦想是穿上军装,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时间回到1976年冬天,赵建军如愿穿上了军装,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隶属于某野战部队。
新兵下连队时,赵建军被分配到了军队后勤部门,从事军械管理,后被送去军区军械所学习军械管理和维修,一年后学成回到部队,任军械部门爆炸物品专管员。
时间回到1979年的某月,已经当兵3年的赵建军因为精通爆破业务,并且在全军区爆破业务岗位大练兵中夺得了冠军,部队已经有了给他提干的打算。然而,就在那个时候,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了,赵建军所在的部队,属于参战部队。然而,由于赵建军从事的是军械管理和维护工作,根本没机会上战场,他便像当时的不少轮不到上战场的热血士兵那样,割破手指,写下了请愿血书,志愿上战场。由于赵建军已经属于爆破专业人才,战场上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他的请愿便被批准了。
此前,当赵丰登得知大儿子有着上战场的愿望后,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鼓励他,称为国杀敌,是士兵的价值所在和最高荣誉,他为儿子能有这样的觉悟,能有这样的毅力,深感自豪。
然而,当张彩云得知儿子的打算和丈夫的态度后,却急了,跟赵丰登又哭又闹:“别人家的孩子躲都躲不开的事情,这个傻儿子倒好,明明轮不到他的事情,却硬是往里钻。儿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就罢了,可你这个当爹的,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身体里,还留着不止一块弹片呢,这大半辈子的伤痛,是啥样感觉,你自己没数吗?你要让儿子像你当年一样吗?常言道,古来征战几人回,你以为战场上的子弹,它长着眼睛啊?不行!儿子说什么都不能去!”
见妻子张彩云异常激动,赵丰登便不跟她吵,耐心跟她讲道理,称当兵就是为了打仗,当兵的平时苦练本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祖国上战场,还说上战场是每个士兵应尽的义务,是职责所在,是荣誉,也是价值所在。哪知道,赵丰登声情并茂的一番道理,却没有打动张彩云,在儿子的安危面前,什么样的道理,都是无力的。
当张彩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儿子上战场的决心和丈夫支持儿子上战场的决心后,她暗暗作了一个决定。
就在5年前的1974年秋天,已经是将军的赵丰登的一位老战友路过本县时,曾经来看过赵丰登,跟赵丰登甚是亲热,临走时给赵丰登和张彩云留了部队地址、家庭地址和电话,承诺赵丰登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儿子赵建军当兵后,张彩云曾经几次要求丈夫跟他的老战友联系一下,拜托他对儿子赵建军照顾照顾,称只要有着那位高权重的老战友的一声招呼,儿子在部队就有前途了。然而,张彩云看似合情合理,合乎人情世故的要求,却被赵丰登一口回绝了。赵丰登再次重申自己对于妻子和儿女的要求,绝不能利用自己当年的老战友和老领导为自家和自己谋取私利,连特殊照顾都不行。为了这事,张彩云没少跟赵丰登闹别扭,却始终拗不过他,唯有时常发发牢骚,耍耍小脾气。
但这次不一样,事关儿子的生命安全,张彩云决定不远几千里,偷偷去找赵丰登的那位老战友。
为了避免丈夫阻拦,张彩云找了自己姐姐妹妹和弟弟证明,称自己远在的母亲病重,要和弟弟一起去看母亲,以这个理由,才骗过赵丰登,跟弟弟一起去找丈夫的老战友。
找到丈夫的老战友后,张彩云将丈夫赵丰登这些年来因为创伤后遗症遭受的苦楚不无夸张地说给丈夫的老战友听,以博取那老战友的同情,然后提出自己的要求,希望那老战友能阻止儿子赵建军上战场。那老战友问赵丰登对这事是什么意见,张彩云就说,赵丰登跟她是一样的意思,只是他不好意思向自己的老战友开口。
赵丰登那老战友虽然觉得这事可疑,却没有表示出来,当场答应了张彩云的要求,因为,他也十分同情自己的老战友赵丰登,觉得以他当年的战功,应当过上好一些的生活,但实际生活却是颇为困苦的,家庭也是困难的,如果自己能在这件事上帮到他,无论是否出自他的本意,对于老战友及他的家庭,都是一种另类的帮助和补偿。
哪知道,赵丰登不知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妻子张彩云去找他战友的事情,暴怒之下,将妻子狠狠骂了一通,称妻子是丢人现眼,是陷老赵家于不忠不义,于是立马赶到了县里,在县武装部直接打电话给自己的老战友,称如果老战友阻止他儿子赵建军去前线,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称老赵家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没有做孬种,保卫祖国抵抗侵略,也不会做孬种。那老战友见赵丰登如此坚持,在敬佩之余,答应不再阻止赵建军上前线。
1979年某月某日,赵建军随着部队一起开赴了中越边境。
1979年某月某日,赵建军作为某某军区某某师某某团3营2连的一名战士,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最后是被战友从阵地上抬下来的。
赵建军多次讲起那次战役。当时赵建军和几个战友作为第二梯队,利用爆破筒和炸药包去炸敌人的碉堡。第一次上战场的他,看到第一梯队的战友一个个冲上去,又一个个在敌人密集的机枪声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