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老师在课堂上表现出情绪极不稳定,极有暴力倾向,令全班大部分学生战战兢兢时,赵保安和程丽薇却并不担心,他们知道真正应该担心的是周老师的生命安全。
赵保安和程丽薇都觉得,鸟儿们对于周老师抽烟的过度干预,其实并不过分,因为周老师那随时随地打瞌睡,睡着了雷公都叫他不醒的毛病,对于烟瘾超大的他来说,随时都是危险的,要是真的因为鸟儿们的干预,能够戒烟,或者能够少抽一些烟,最起码能够在严禁烟火的地方无法抽烟,那就是救了周老师。毕竟,就算过了那个致命的星期天,可谁又能保证,周老师以后就再不会发生那样的致命危险呢。
然而,赵保安和程丽薇也都知道,就凭着这短短的一个星期的干预,想要周老师戒烟,根本不可能。就算因此会少抽点烟,等这个特殊时期一过,他又会回到以前。
“怎么办呢?”程丽薇问。
“只有再让鸟儿们辛苦一段时间,让周老师的苦日子延长一段时间,看情形再说。”赵保安道。
“有用吗?”
“走一步看一步了。”赵保安道。
“那周老师会不会发疯啊?”
“再有一个月他就退休了,就当是他最后的疯狂吧!”
“那同学们可就苦啦!”
“也好。”
“啥?”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切!你敢说你不怕?”
“怕则变,变可转危为安,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什么意思?”
“就看你有没有眼色,聪明不聪明。明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却毫无眼色,昏头耷脑,甚至逞能犯贱,挨收拾也是理所当然。”
“你就能保证自己不挨收拾?”
“肯定能。”
“你要是能保证,我也敢保证。”
“但愿吧。”
“你不相信我?”
“信。”
当那个黑色星期天终于过去后,在赵保安的要求下,鸟儿们对于周老师的干预得以延长,延长到什么时候,待定。
由于周老师已经视鸟儿如仇敌,随时随地想着对付它们,赵保安怕鸟儿因此遭周老师毒手,也怕周老师会因为仇恨变得更加疯狂,这对鸟儿、他本人、他的家庭、学校和学生,都有着现实的危险,事情已经到了必须想办法解决的时候了。
赵保安决定,去跟周老师好好谈谈。
五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天,上午,赵保安带着几斤水果和两包糕点,一个人来到周老师家。那水果和糕点,是村民为了答谢赵保安给他家猪瞧病送给他的。
赵保安的到来,令周老师和方小慧都感到有些讶异。一个过气的老教师,眼看着就要退休了,竟然还有学生上门探望?讶异归讶异,心里却是暖的,心里一暖,脸上便表现出来。赵保安见老两口都还热情,心里便踏实了些,寒暄了没几句,他便打算直入主题。
“周老师啊,这一年来,您也许听说过,我掌握了周易推算的一门技术,为不少村民家的家畜和牲口瞧病,还帮不少村民找回了走失的家畜、牲口,还有家人。”
“当然听说过,把你传得很神呢!”周老师笑道。赵保安却从他的笑里,看到了不以为然。
“您也许并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嗯,只能这么说,半信半疑。”周老师道。
“我可早就听说过了,河西村有个小子,比兽医还厉害,还会算卦,还是我家老头子的学生。”方小慧说着,眼瞅着周老师,“就这事,我问他好几次了,可他不告诉我。”
“嗨,这事也就道听途说,我都不知道真假,咋跟你说啊?”周老师话里明显别有意味。
是真是假,是不是道听途说,试一下就知道了。
“咋试?”周老师问。
我现在就可以用我的周易推算技术,算一下你们家最近十几天内发生的事情。
“啥?”
“什嘛?”
周老师和方小慧几乎同时问。
赵保安也不再解释,开口道:“从5月12号一大早开始,周老师就没法再抽烟了。那天早上,周老师嘴里叼着纸烟来到院子里,去拉自行车的时候,嘴上的纸烟被一只蓝绿羽毛的鸟给叼走了。周老师不信邪,又点起一根烟卷,结果,人还没出院子,就又被鸟抢去了。周老师怕耽误了教学,就先骑上自行车往学校赶,走出村子后又停下来点烟,结果又被鸟抢走了。”说到这里,赵保安发现,周老师和方小慧都已经瞪大了眼睛。
“这事,你咋知道的?你那天,一直跟着我?”周老师问。
赵保安并不急于回答,继续说道:“从那天开始,在所有露天的地方,就算在你的宿舍里或你家里,要是不把门窗都关严,你就抽不了烟了。”看着周老师和方小慧越来越惊讶的表情,赵保安继续加料,“5月15号那天,你发现自己背上长了个疮,后来被你抓得发炎了,去药房上了3次药,这两天才好得差不多了。5月16号下午3点钟,周老师要把家里门和窗户都关严,这样才能安心在家里吸烟,可周师母不乐意,说屋里搞得乌烟瘴气的,你们两人就为这个吵架了,周师母见周老师气起来摔了一个碗,周师母便也摔了一个碟子。5月17号下午3点钟,周师母去隔壁周岭村二妹家了,周老师在自家柴棚里捆柴草,捆了十几分钟就熬不住了,想抽烟,刚摸出烟盒,整盒烟就被鸟抢走了,周老师气起来,拿石子追着那鸟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