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河变成了黑水河,h湖变成了黑水湖,无处不是淤积的垃圾和黑泥,臭气熏天,鱼类死绝,沿河百姓因为长期喝着有毒的河水,吃着有毒的鱼类,所有人身体里都淤积了毒素,多数人身体都会出现各种中毒症状,不少人死于绝症。就算没有死去的,身体也都出现了中毒后遗症,病痛将伴随大家一生。”
“你可真够夸张的。”
“这可不是我臆想的,而是我算出来的。你不信?”
“我信不信无所谓,关键是那些领导得相信,那些开污染厂子的都是关系户,现在又是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的**期,我可没办法说服他们。”
“那你可就没救了。”赵保安面无表情道。
“这关我什么事啊?我倒成了罪魁祸首了?他们凭什么把这笔账全部算在我头上?”赵友谊激动起来,眼睛都红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算到他们就会找你,不会去找其他人。”
“真是扯蛋!”赵友谊骂道,却又问赵保安,“再说了,也不是咱河西村一个村的厂子在往河里排污水啊,河两岸还有不少厂子也在这么做啊,他们凭什么就盯上我一个人?”
“他们也一样逃不掉。就因为我们村的污染厂子最多,所以他们第一个拿你开刀。”
“我特么咋这么倒霉呢?上次砍树的事,很多村子都有份的,可他们凭什么只对付我一个人?他们也都是瞎子吗?”
“别人我不知道,你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自己吧!”
“我能有啥办法?”
“那你就认命啦?”
“我认命?我认他娘个x命!”赵友谊恨恨道。
见赵保安不吭声了,赵友谊又整出一脸的可怜相:“保安啊,他们都说你很有本事,你可得给哥哥我想想办法。”
“办法嘛,也倒不是没有。”赵保安道。
“你说,什么办法?”赵友谊死鱼样的眼里发出了光。
“第一,还是要保证,不再乱砍树。第二,你去劝说乡里h县里那些领导,让他们去管管那些厂子,能够解决污水问题的就继续开下去,解决不了的就立即关停。”
“就只有这个办法?”
“只有这个办法。”
“嘿!我这是倒的什么血霉啊!”赵友谊哭丧着脸道,“我去乡里h县里试试看吧!”
“你可要尽全力去办这件事,否则,谁都救不了你。”赵保安道。
赵保安知道,河西村的那些污染厂子,都是赵友谊招来的,在这其中,他收受了不少的好处费,而乡里h县里,也有人从中收受了不少好处费,这事没那么好办。但赵保安只能来逼赵友谊,希望他能想办法解决厂子污染问题。
自从被赵保安“推算出”有着血光之灾后,赵友谊三天三夜吃不下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去年“树精们”跟他玩的绝命游戏,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他甚至连酒都不敢再喝,就怕喝醉了再被某两个树精变的美女给拐走。
然而,只过了5天时间,赵友谊却突然又变得无所畏惧趾高气扬了,非但对于河西岸那十来家污染厉害的厂子持放任态度,还把继续砍树提上了日程,一个星期后竟然再次开始砍树。
赵保安不知道,赵友谊在被他警告有血光之灾后,在南山村一个亲戚的引荐下,带着重礼去找了古柏岭道观的道士,是道士送给他一个护身符,称可以抵御所有妖魔鬼怪的侵害。在那个亲戚介绍了古柏岭道观那些道士似乎无所不能的道行和他们非凡的降服妖魔鬼怪的法力后,赵友谊对道士们的本事深信不疑。也就因此,他不但将赵保安的警告不再当回事,就连那曾经将他吓个半死的树精也不再惧怕,搁浅几个月的砍树计划,正式实施。
为了砍树,赵友谊成立了河西村砍树领导小组,美名其曰:河西村共同致富资金筹备领导小组。他任组长,村会计赵友富任副组长。领导小组在本村和外村雇佣了40人的砍树队伍,分成8个砍树小组。
一开始,砍树小组砍的是村里集体所有的树木,砍的都是那些最老的最大的树。砍掉的树木直接由家具厂、木材厂和制板厂现场收购。村民们看到那些长了几十上百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树木们一瞬间扑倒在地,被卸胳膊断腿,身首异处,变成一捆捆钞票后就地消失,只余一个破树桩,心痛之余,却又眼红。谁不知道他赵友谊和赵友富等人是借着筹备集体共同致富资金的名义大肆敛财呢?谁不知道他们这是在筹备吃喝嫖赌的费用呢?但人家举着“为集体筹备共同致富资金”尚方宝剑,你就是再看不惯,再有意见,也属白搭。
也不是没人到上头举报赵友谊等人公款吃喝嫖赌的事,也有人反映他借着筹备集体共同致富资金的名义砍树,其实是在筹备吃喝嫖赌费用的事,但举报和反映问题却都没了下文。
三个月不到,集体所有的树木,除了被赵丰登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子舍命保护才得以幸存的几棵千年古柏、古松和古槐,那些老树、大树甚至堪堪成材的树木,几乎被砍光。当那些集体的树木被砍到所剩无几的时候,赵友谊那双常态化被酒精浸泡到通红的眼睛,开始盯上了那些所属权(集体和个人之间)有争议的树木。
当村民们发觉到砍树领导小组的意图后,村里很快掀起了砍树热潮。不到一个月时间,除却村民自家院里的,村里成材的及堪堪成材的树木,几乎被砍光。甚至有人还盯上了那些只有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