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纪年的视线在孟启涵的身上扫视,便见孟启涵像是有恃无恐一般,堂而皇之地与柳纪年对视。
他的唇角,俨然还挂上了一抹嘚瑟的笑,显然,柳桃之的维护,让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柳纪年心情莫名不爽,他又转向柳桃之,认真问道:“是何人向你下的毒?”
柳桃之却是摇头,“那人蒙着面,他一开始并非有意向我下毒,而是想要把我带走。后来受到阻拦,这才恼羞成怒打了我一掌。”
柳纪年听到这些,眉头更是深深地蹙了起来,深觉此行便不应该让她们两姐妹出来,竟让她们遇到了这等危险之事。
柳桃之想到什么,便又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柳纪年想要回答,但是看了孟启涵一眼,却又把话收了回去,最后只隐晦地说:“我们发觉了异动,担心你们出事,这才赶了来。”
柳桃之一开始还不明白他说的发觉了异动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想到了那忽然发作的罗盘,一下便就明白了过来。
她想起了那天刚刚在河边醒来之时,那罗盘便是不停抖动,发光发亮,但是没多会儿便又恢复了正常。
方才,罗盘也是发生了异样,然后他们便出现了。
想来,这罗盘当真并非凡品,竟能指引着他们寻了来。
柳桃之想到了罗盘,当即便转身,趁着孟启涵不备,直接从他的怀里把罗盘抢了过来,然后交给了柳纪年。
“这便是那东西,纪年哥你拿着吧,回去交给族长。”
柳纪年把东西前后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便收了起来。
孟启涵的目光却一直有些不死心地追着那东西看,心里暗自琢磨着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又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柳纪年把东西收好之后,便问,“夭夭呢?”
柳桃之的神色不免暗淡,“我自中毒之后便在此处待了不短时候,夭夭在郢都之中,怕她是要急坏了。当务之急,还是不要耽搁了,我们还是感激离开这里吧。”
柳桃之本能地不想让柳纪年过多围绕孟启涵展开盘问,她便一直岔开话题。
的确,她在这里委实待了太长的时间,是该离开了。
而孟启涵更是如此,他是北梁的新帝,若是一直失踪,定然要引得刚刚才稳定下来的局面一片大乱。
柳桃之既然已经痊愈,便没有再在此处多待的必要。
柳纪年自然也看出了柳桃之对孟启涵若有还无的维护之意,他微微抿唇,却也没有再围绕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而是点了头,决定先离开这里再做其他计较。
临行前,柳桃之向柳纪年讨了一些银子,放在了桌面上,算是对这段时间叨扰的一些补偿。
他们一行人,像来时那般,风驰电掣一般地离开了这个平静的小村庄。
而就在他们刚走没多久,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另外一行人就摸索着来到了这里。
为首的人,正是方才他们口中谈论的柳夭夭,而她身后的人,便是慕容北辰派给她的人手。
柳夭夭从没有任何一次找人找得有那么辛苦,足足找了十余天,才终于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这个小村庄里。
而柳夭夭一挥手,众人便已经分别超各个方向而去,前去探寻屋中究竟是些什么人,究竟有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柳夭夭自己也是一间间地开始查。
可她还没开始查,便敏锐地发现了屋前的打斗痕迹,从表面上的痕迹来看,这些痕迹根本就是刚留下不久的。
柳夭夭有一种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当即便顺着那打斗的痕迹朝着某个低矮的房屋走去,推开房门,便见里面空无一人,空空如也。
柳夭夭进了屋子,点亮了油灯,开始在屋中四处搜寻,很快,她便在那床上枕头便,发现了一枚发簪。
而这枚发簪她再熟悉不过,就是她姐姐的东西!
柳夭夭捏着那发簪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再伸手在被子上摸了一把,被子凌乱,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温度,她顿时便感觉一阵懊恼,姐姐一定刚刚还在!
方才的打斗,说不定就是被人抢先了一步!
柳夭夭顿时又急又怒,转头就出了屋子,焦急之下,她便没有看到那桌面上的银子,不然,她定然便不会产生这般慌乱的错觉,毕竟,若人当真是被人掳走的,便断不会还能在桌上刻意留下银子。
柳夭夭焦急地在外面踱步,而那些分散搜寻的暗卫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各自汇报情况,柳夭夭便更觉姐姐被贼人掳走了,当即便赶忙派人,朝着几个方向分头去追。
这一夜,这平静的村庄暗中经历了异常暗涛汹涌,村民们对这一切却毫无察觉,当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照例准备了早餐吃食,送到那小屋子前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已经人去屋空,没了半点踪迹。
而屋子的桌上,却是放着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银子。
且说柳桃之一行人,一番腾云驾雾往郢都赶,他们的轻功都十分了得,翻腾间速度亦是极快。
但是,他们所在的那个小村子,却是距离郢都距离极远,即便是他们那样的速度,也是足足飞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回到了郢都,进了城门。
进了城中之后,便算是孟启涵的地盘了,他原本可以直接回宫,然而他却并没有,而是依旧紧紧跟着柳桃之他们,根本就是想甩都甩不开。
柳桃之当下担心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