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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洞开,铁骑哒哒,紧接着,便是短兵相接,有北梁兵意图趁机入城,但他们刀起刀落,横扫直挥,有人中了一刀,有人挨了一箭,毫不恋战,只甩掉尾巴,便驾马往城门奔来。
端木恒刚解决了一个,驾马第一个冲进城门,而后,陆陆续续的蛛网手下紧跟其后。
北梁后续大军疾奔而来,一炷香也终于燃尽……
眼看着要赶了上来,若他们不能在大军临城之前把城门关上,那整个梁城,便是不攻自破!
凝猫的心高高地提着,可恨她身无长物,手无缚鸡之力,这等关键时刻,只能束手无策,干着急!
梁城守官看着依旧在厮杀的士兵,再三不定,最后也不得不遵从军令,大喝一声,“关城门!”
一匹黑马上,慕容北辰浑身带血,已有些脱力。一把大刀朝着他的后背砍来,他欲举刀隔档开去,前面一支利箭却紧接着破空而来。
他首尾难顾,原以为好歹要挨上一下,却只听得“铛”一下,一人帮他挡开了那一刀。
萧子渊抡起长戟,三两下就把几个近前的骑兵单挑下马,他拉住慕容北辰的缰绳,对着马屁股便是一抽,“回去!”
马匹吃痛,扬蹄狂奔,他的马匹也紧跟其后。
马匹越奔越快,城门越关越小,将士们心头一喜,当即欲打开城门,让他们先安全进入,而一边狂奔的萧子渊却是高声呼喊,“继续关!”
城门厚重,要开关皆不易,若是停下来,再想在梁军闯入之前及时关上,便是难上加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题目,凝猫的眼中,耳中,便只有那一线城门,还有那依旧奔袭而来的骏马。
在凝猫觉得他们一定赶不上之时,只听马儿一声长长的嘶鸣,然后,便是一声闷重的关门声。
他们,在最后一刻,入了城……
凝猫急忙从城楼上狂奔而下,她刚跑下来,便恰巧见到那匹大黑马上的男人身子一歪,一头栽倒了下去。
凝猫一声惊呼奔了过去,眼泪瞬间在眼中打转,她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可是看到这样的他,凝猫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心里又酸又涩,更是一阵阵发沉,似被人塞了一大团浸了水的棉花一般。
萧子渊也受了伤,但都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他知晓凝猫的激动与难过,便安抚道:“你先带他去寻我师父,这里有我指挥。”
凝猫再也顾不得许多,只感激地对萧子渊连连点头,当下便把慕容北辰带走了。
慕容北辰被抬到了里屋床上,太叔凌被紧急叫来,开始为慕容北辰施针。
他此时的状态,当真可以用来血人形容。
身上的衣裳破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鲜血直流,甚至还有烧伤的地方。
他就这么躺着,每一处伤口都直戳凝猫的心窝子。
为给他在身上施针,太叔凌把他的衣服褪下,凝猫看到他原本就伤痕遍布的胸膛上又添了无数伤口,心口便又是一阵又一阵的绞疼。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却一直含着,没有落下半滴。
太叔凌给他施针,她便打水,给他清洗手脸,包扎其他伤处,一直到太叔凌收了针,她才哑声问:“他怎么样了?”
太叔凌抚着胡须缓声道,“外伤严重,内伤也不轻。跟你二哥一样,被那爆炸震伤了。”
凝猫的手一紧,她二哥到现在都还没醒,就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不过他底子好,求生欲强,那么重的伤他都还能骑马狂奔,还能杀上一轮,足见他的意志力。他现在是太累了,好好调养,不会有事。”
“真,真的吗?”凝猫面露欣喜,紧张得声音都变了。
“那是自然。有本神医在,你还怕什么?”
凝猫闻言,似吃了一粒定心丸,当下破涕为笑。凝猫这会儿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外面,便有个声音咋咋呼呼地传来,“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子千里迢迢去救人,为炸那劳什子火炮,差点没把自己赔上,到头来所有人还都围着他转,老子受伤了,别说是给
我瞧瞧,就是问都没人问一句!以后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我可不做了!”
凝猫一听,眼中顿时有光亮闪过,“你说什么?什么炸火炮?”
端木恒不乐意了,双手往腰上一叉,“我这儿在说我受伤的事儿呢,我说,有没有人关心关心我?”
“关心关心,你这边坐,我让神医先给你瞧瞧,咱一边瞧病一边说。”
凝猫素来知道端木恒的秉性,这人颇有些孩子心性,只消好好哄一哄,啥事就没了。
果然,端木恒的毛被捋顺了,这才开口道:“这事儿,说来话就有些长了,整个的过程,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当夜,慕容北辰循着那爆炸声到断崖宝藏处,遇到大批偷运兵器的北梁人,他便悄悄跟随,伺机销毁。
他没想到,会遇到慕容远逸,发现他根本没死。
慕容北辰想要探知他在北梁的根底,便越发找机会一路跟随。他如何隐藏行迹的端木恒不知道,端木恒好容易找到慕容北辰的时候,他便正打着那些武器的主意。
慕容远逸偷走这些武器,无非为了攻城,他们偷不走武器,便只有毁了,只有彻底毁了,才能避免对梁城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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