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晴看到余海森的时候,还惊了一下,以前意气风华的人竟然一段时间没见,好像一夕之间就苍老了不少,连白头发都多了许多。
“简董,荣幸荣幸。”余海森很是热切的迎了上去,他的态度仿佛两人之间是一点隔阂阻碍都没有。
“余经理。”简长晴倒是客客气气的回了他一句。
这一句,让余海森眼前一亮,这语气看样子似乎不是来翻旧账的,想道这余海森高悬的巨石就落了下来。
“今天我找你来,其实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简长晴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和他禀明来意。
“您说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余海森早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绝学运用的是如火纯金。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问问旧事。”简长晴道。
余海森点点头,一副倾听的样子。
简长晴拿出沈昶的照片,“这位你认识吗?”
余海森看着照片,显见的愣了一下,他抬头望向简长晴,“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简长晴见余海森并没有要否认的意思,于是接着道,“是从我爸爸的遗物里翻到的。”
“还有什么?”余海森颇为急切道。
简长晴惊讶于他的态度。
“你别介意,我这是太惊讶了,原来老简董竟然还留着他的照片。”余海森叹了口气,“太可惜了,沈昶是个很好人,可惜那么早就去了。”
“你们很熟吗?”简小姐问道。
“这事可久远了,我能问问你怎么突然好奇他来了吗?”余海森反过来问起了简长晴。
“我从爸爸的遗物里找道这张照片,可我却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我想爸爸这么珍藏这张照片,一定有什么未了的意愿,我想圆满他的愿望。”简长晴道。
余海森连连点头,“是该如此,是该如此,你爸爸和他是好朋友,两人还一起开过公司,只是当时的市场不景气,而且好几个决断错误,没过多久就倒闭了,然后他就出事了,当时你爸爸还伤心了很久。”
简长晴听着余海森的话,他说的内容倒是和她手上的资料相吻合。
“何律师自杀了,这事你知道吗?”简长晴话题一转又说了何律师的。
余海森一点都不意外,“我去过了。”
何律师的死对于余海森来说也颇为触动,他喝了一大口水,神色也有些萎靡。
“他死之前找过我。”简长晴又道。
余海森抬起头望向他,这次他的脸上拿捏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他交给了我一封信,是为莫绍川求情的。”简长晴没有隐瞒,把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莫绍川?他和莫绍川有交情?”余海森一脸茫然,疑惑不已。
简长晴打量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无果,余海森到底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人了,想他嘴里套话,并不容易。
“他说他欠莫绍川的,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让我放过莫绍川。”简长晴又道。
余海森的表情逐渐古怪起来,“他欠莫绍川?”
简长晴点点头,“他还说我爸也欠莫绍川的,所以我非要放过莫绍川不可。”
余海森脸上的古怪逐渐褪去,他的神色归于平静,“这还真是奇怪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简长晴不肯罢休的继续追问。
余海森摇摇头,“不知道,不清楚,要说欠,也该是莫绍川欠你们的,怎么可能反过来,而且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交集了,要不是你,只怕也不会有牵连了。”
余海森的脸上露出适当的不解。
简长晴问了好几个问题,余海森都是一脸疑惑,回答都是统一的不知道不清楚,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充愣。
只是这个问题,简长晴一时半会还无从得知,她手上握有的东西很是有限,来问余海森,也只能从他的只字片语里得出一两有用的东西。
“今天简董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些?”余海森见简长晴不再问问题,便开口抛出了问题。
简长晴点点头。
“哦哦,要是简董你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来找我,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的,都不会如实相告。”余海森拍着胸脯保证。
对于这种巧言令色的人,一句话里,起码一大半都不能信。
“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简董你能对过去我做的那些破事烂事既往不咎,我是老了,老糊涂了,才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余海森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手悬在半空想要敬一杯赔罪茶。
简长晴但笑不语,余海森还真是会打蛇上棍,“一直纠缠不放的人,从来就不是我,你要是能明白这一点,这杯茶我就喝了。”
余海森听了她的话,还真就埋头想了想,还真是她所说的那么回事,一直以来找事挑事的人都是他,而简长晴除了反击之外,再没有其他动作,要是她真有心收拾自己,只怕他的糊口生意,也做不到今天。
“是我错了,大错特错,还希望是亡羊补牢,犹时未晚啊。”余海森感叹了一声,大有大彻大悟的觉悟,他一把举高茶杯,“这杯算是我的认错茶,我先干为敬。”
余海森把他平日那里酒桌文化拿了出来,茶可比酒要柔和顺口,不辛辣,所以余海森喝完之后砸吧了一下嘴,是淡而无味,他想叫酒,然而,想到简长晴是一个女人,总不好和一个女人拼酒吧,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