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权老人的这个回答,相里权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并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只要你答应协助老夫,老夫会给你提供线索,我们两族一起去寻找天心石。”
天权老人也是思虑良久才下了决定的,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你可以。但若你胆敢再去伤害老夫的徒儿一家,以及其他无辜之人,这个合约就此作废,而且你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我双方实力如何,你心知肚明。老夫纵然拿你玉衡一族有些吃力,但是对付你却是如探囊取物,这一点,你需得记住。”
天权老人这句话是保证,也是威胁,分量十足,君霏羽听后也觉得心中安定了些,便见相里权点了点头,面色中难得地有了些许谦恭之意:“这个自然。我在您面前尚算是晚辈,既是实力不及,便不敢造次,请天权前辈放心。”
“如此便是最好。”天权老人微微颔首:“今日之事,你需记牢了。”
见天权老人终于答应下来,相里权似乎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由舒了一口气,但这当口,却听到有人忽然开口,却是君霏羽。
“师父与你已经议定此事。但我却仍有疑惑。”君霏羽的神色凛然,盯着相里权。
“独孤夫人有话便说,往日都是爽直性情,今日也不必迂回。”相里权被君霏羽这么一打断,虽然是神情一滞,碍于天权老人在场的缘故,却没有动怒,而是示意君霏羽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的是,聂琛如今在哪里?”君霏羽并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如今的聂琛,已经失去神智,就是个任由人驱使的傀儡,或者,更毋宁说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君霏羽不敢想象,若是聂琛被其他有心之人利用,会在天界酿成怎样的恶果,带来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
先前,聂琛为相里权所驱使,已经造成了一场不小的风波,既然相里权肯停战,这对君霏羽而言无疑是件好事,因此她方才才会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但聂琛的去向,仍旧在她心中是个疑惑,不知道不能罢休。
君霏羽原本以为相里权对于这个问题仍旧会打太极,不希望自己知道真相,岂料相里权这回却是难得地开诚布公了一回,淡淡一笑道:“原来是问这个。独孤夫人也未免太小瞧了老夫。先前聂琛伤人,实是意外。如今既是你我双方已经谈妥,老夫便不会再用聂琛去伤害无辜百姓,独孤夫人尽可以放心。”
君霏羽轻轻嗤笑一声:“口说无凭。聂琛这个“兵器”如今在你手中,你要驱使他,难道我们其他人还有法子拦着不成?大家都在看着,且看你说话是否算数了。”
相里权也许原本是有些搪塞君霏羽的意思,所以顺口保证了一番,但眼下君霏羽将话说得如此尖利,又有天权老人等人在面前看着,他着实有些气恼,情知此事是搪塞不得了,只得从袖中取出了一支笛子递给君霏羽。
“拿去。这笛子便是老夫之前驱使聂琛所用的特制笛子。如何驱使聂琛行动,这一点我自然不会告知你,否则如何自保?但若你吹起这笛子,便可使他安静下来,不会伤人。如今聂琛就在城外的一个破庙中,呈龟息状态,绝不可能伤人。如此,你可还满意?”
君霏羽将信将疑接过笛子,仔细一瞧,这的确是那日在小镇上时相里权吹来驱使聂琛之物,方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便信你一回。聂琛我便带走了,其他的事,你同师父说。”
不知不觉东方既白,凉月已挂在柳梢头,一夜就在商谈中度过了,相里权又和天权老人谈了些细节之后便离去了,众人劳累一夜,这才感觉到倦意袭来,各自散去,而君霏羽,也和独孤冥月及天权老人一道回府了。
回到独孤府时已经是巳时了,错过了早饭时间,但君霏羽和独孤冥月等人显然也是没什么心情再吃,一夜的商议耗去了不少精力,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新的开始。
君霏羽打了个哈欠,命侍女去拿几碟茶点,再沏一壶好茶过来,她不吃,至少也得奉给师父,毕竟老人家也比不得年轻人这么经得住打熬了。
茶点都是小厨房里常备的,端上来还是喷香松脆的,因为自打天权老人和玉婆婆进了府,君霏羽便一直吩咐着厨娘预备着,为的是老人家爱这一口。
天权老人也很是感念君霏羽的这份孝心,喝了口茶,吃着糕点颇为愉悦,不时还夸那么几句。
君霏羽与独孤冥月一道喝着茶,看着老人家吃点心,也觉有趣,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担心地问起昨夜的事:“师父,那个相里权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他让你做的事情,会不会很危险?那个天心石,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慢点说慢点说……”天权老人咽下一口点心,听着君霏羽这一连串问题,差点被茶水呛着,便佯作埋怨道:“看你这着急的,打算噎死我老人家啊,别着急,听你英明神武的师父给你慢慢分析。”
见自己害得师父呛住了,君霏羽不由有些后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徒儿说话太急了,师父莫怪。”
天权老人本来就没有怪她的意思,也笑了笑,然后正色道:“相里权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命不久矣了。他说他想要挽救住岌岌可危的衡空大陆,这一点应该是真的,算算时间,衡空的这一场浩劫也该来了,他纵然个人品行有待怀疑,但是玉衡一族的使命感仍然在……”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