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萱临走时,拉着岳孝娥的双手,诚恳的说:
“妹妹还有一事,是受人所托。后日午时,福国长公主在公主府设下盛宴,邀请姐姐和张将军务必光临。”
说着,取出一份请帖递与岳孝娥。
岳孝娥看后脸上一片迷茫,她不是不知道福国长公主,相反,福国长公主的才名,连她这个不爱舞文弄墨的女子都如雷贯耳,听说她的美貌也是被公认为大宋之最,没有之一。早就心向往之,只是缘锵一面。张石头也迷惑的说:
“这长公主俺们好像不熟吧?俺还是不去了。孝娥妹妹你们去就行了。”
岳孝娥道:
“妹妹,承蒙长公主的邀请,我们都不胜惶恐。只是,这请帖突然而至,有什么原因么?”
万俟萱笑道:
“倒是妹妹我疏忽了,未及解释。长公主是我师姐,我俩俱拜在易安居士门下。老师和师姐感念张将军对我的相救之恩,又心慕孝娥姐姐女中豪杰,所以师姐便在公主府设下宴会,答谢张将军,更想和姐姐亲近亲近。我师姐对岳元帅和张宪将军是十分崇拜的。”
“那个……易安居士也出席么?”
“老师自然是要来的。”
张石头兴奋了,易安居士就是李清照啊!虽然张石头不是个诗文爱好者,可李清照的大名他同样如雷贯耳。什么“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什么“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连他这个诗词门外汉都爱不释口,如今有机会见到千古第一女词人,如何不喜?
“好啊,太好了,俺们后日一定如时赴宴。”
万俟萱走后,岳孝娥埋怨道:
“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一口气答应下来?听你的话,好像很喜欢易安居士?”
“那是必须的啊!易安居士李清照,是著名的女文豪。”
“哼!知道你也敢去?人家易安居士,加上才名天下的两个弟子:福国长公主和万俟萱,那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你去干嘛?你是会作诗,还是会写词?去了没得惹人笑话!”
“嘿嘿,其实俺也能做几首歪诗。”
岳孝娥杏眼一瞪:
“你既然答应了要去,就必须听我的。不让你开口,你就老实的坐着。这福国长公主平日便交游广阔,府里座无虚士。不是才子佳人,便是大儒名士。你要是再口无遮拦,贻笑大方,那我们还不如索性不去,言多必失懂么?”
张石头诺诺连声。
岳孝娥瞥着万俟萱送给张石头的香囊,心里升起无穷的斗志。
哼!小蹄子,看来你是和本姑娘耗上了。这回又设个鸿门宴,谁怕谁啊?
这两位姑娘,其实心眼儿都不少,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一个清澈明亮、敢爱敢恨;
一个秀外慧中、温情似水。
要是单论性格,倒是岳孝娥更有优势,在爱情方面,她更具有主动性、能动性。但是有句话说得好:
男人靠武力征服世界,女人靠温柔征服男人。
女人之所以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就是手握大杀器:
温柔!
所以这场游戏鹿死谁手,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过有一点已经可以肯定:
张石头,你的麻烦,大了!
张石头可没有一丁点儿麻烦缠身的觉悟。
看着亲兵们对新来的十六名宫娥极尽巴结逢迎之能事。他笑了。
这帮小兔崽子,以前总是吹嘘自己如何如何懂女人,现在不也是学着俺的招数?一个个牵马坠镫,哄着女孩子踩背上马。看来弼马温这个职业,注定要发扬光大的。
这些宫娥,都是各地精挑细选,然后再经过层层筛选,送进宫里献给皇上。无论是样貌、身材、家世、人品,都是万里挑一。这些傻小子们早就入了无穷的神魂错乱之中。那个喜欢邻家女孩儿小翠、经常爬窗偷看小翠洗澡的亲兵,若是小翠现在来到他的身旁,娇滴滴的喊他一声情哥哥,他一定会一脸迷茫的说:
“小翠是谁啊?俺不认识啊,大姐,您认错人了吧!”
很快,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其实哪里用找?闭着眼睛随便摸一个,那都是上上之选。
张石头却发布了岳孝娥临走时嘱咐他的、最为残忍的命令。
“都不许乱来啊!女人都睡内院,男人都睡外院。等到将来禀明了父母,得了家里的准信儿,俺再给你们办个集体婚礼,方可圆房,成为正式夫妻!”
这些宫娥被送出宫,都是皇上为了拉拢臣子的工具,本想着是要成为哪个糟老头子的姬妾玩物,没成想竟被许配给这群年轻俊俏的小伙子,而且对她们如此尊重。明媒正娶,还是正妻、结发夫妻,简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个喜极而泣,对张石头感激无比。
亲兵们心里那个闹啊!将军您这不是虐心吗?
人最痛苦的是什么?
看在眼里,却吃不到嘴里。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种婚前的恋爱,竟是那样的甜蜜!每日闲下来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夜晚闻着手上的余香、伴着憧憬幸福的睡去,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三天上午,张石头去岳府接岳孝娥赴宴。
岳孝娥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在发髻上插了一个兰花翡翠金步摇,走起路来,轻快的晃动。岳孝娥戴金步摇,张石头还是第一次见。虽然这个金步摇不大,样式和做工也不是上品,凭岳飞的家教,岳孝娥能有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