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这个名称出现于永乐初年。天津作为军事重地,于永乐二年(1404年)正式设卫,翌年设天津左卫,转年又增设天津右卫。
随着人口增加,商业发展,事务繁多,词讼纠纷发生,卫所已不能治理这个军民混杂的商业化城市,朝廷在天津陆续因事设官、设衙,建学,或将外地官、衙迁津理事。
明军北伐走天津,是洪承畴意料之中的事,或者说明军的军事行动到目前为止都在洪承畴的一步步计算中,没有超过他的一点意外。
甚至洪承畴看着明军一步步靠近天津他心里在暗暗自喜。
刘体纯和袁宗第大军一到沧州,居然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座空城,别说是守军,就连百姓都没有一人。
“老刘,咱们是稳扎稳打还是快速进军?”作为这一路大军的附属,袁宗第得听命于刘体纯的,这是朱由检的授命。就像云州方向高一功听命李来亨一样,一支军队总要有一个头。
“没区别,反正离开德州之后我们就得不到任何补给了,这一路看起来不远,可是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你看看,这沧州居然连一个人影看不见,大有蹊跷啊!”刘体纯感叹。
“能有什么蹊跷?无非是德州一战洪承畴的诡计报我的手下给破了,这些汉奸兵不敢再玩下三滥的手段,只能逃命呗。”袁宗第对他的部下“火中取粟”的战绩很自豪。
“没那么简单,如果洪承畴这么容易被打败,你我之间领兵去收复京城好了。”刘体纯说。
“你这提议不错,要不我们就直接走霸州,然后直达京城。”袁宗第说。
“我要是真听了你的话,估计不用到霸州就会被敌人包围,你信不信?”刘体纯说。
“报:前锋部队遇到敌军阻击了。”
二人话还没说完,敌情就出现了,总是恰到好处。
“到底遇到什么情况了?”刘体纯不敢大意,好歹几万人的性命捏在自己手上,不得不慎重。
“前方送来的军情说有一个营在青县遇到敌军主力的阻击,而且还是近二十万人的大军阵。”刘体纯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胡说,整个后金现在面前能凑出三十万能当兵的青壮,光这周围到处都是大城,洪承畴疯了才会调二十万人来挡我们的前路,难道他不要京城了吗?”袁宗第坚持自己的看法。
“咱们说再多也没用,还是一起去看看。”刘体纯整理好自己的装束,拿着马刺就走了。
一天后,明军的半个师已经压了上去。都不用等到亲临第一线,各单位带“长”的全都挤到刘体纯的跟前吵个不停。
“这些杂碎,把百姓捆在一起押到堑壕里,咱们的炮不能打,步兵一上去只能挨打。这样的仗让我们怎么打?”
“就是,好不容易攻上去,敌人都躲在老百姓堆里,冷不丁地就是一刀捅过来,我的营已经这样死了十几个,死得是真冤枉。”
“关键是大部分都是百姓,八个月的娃娃和八十多岁的老太太都有。救出来还得我们管吃管喝,我们营打了一天仗,回来一看饭食全给了这些人吃了,火头军做饭都做不赢。”
……
牢骚满腹,一个帐篷里满是怨言,说到底还是明军不适应现在的作战习惯。要是在几年前,军队哪里会顾及普通百姓的生死,不杀良冒功已经是非常好的官兵了。
“你们一共解救了多少百姓了?”刘体纯问。
“大约有一万多人了。”一个参谋很快回答:“每个时辰都在增加。”
“先把部队撤下来,不要再攻击了,这样进攻没有意义。”刘体纯下了第一道军令。
很显然,明军现在根本就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接收难民。对手有的是人,明军也解救不完。真要是送十万人过来,几天就能把明军携带的粮食吃垮。
别说他们没有后勤补给,就算有也供应不了这么多人。
“解救的百姓里面有没有青壮?”袁宗第问。
“一个都没有,青壮被敌军押着去修防御工事了。从青县到天津卫,一路上不知道挖了多少堑壕。”参谋继续说。
“饶道,赶紧绕道。这是摆明了要堵我们。”袁宗第说。
“怎么饶?西边是圈套,东面是盐碱滩。只要天津卫适合水师大量补给。”刘体纯说:“皇上给我们的任务是攻到天津卫,所有的困难都需要我们自己去想办法克服。”
“怎么克服?现在又增加了一万多张嘴,原来还够十七天的粮食现在就只够十五天了。这他娘的比拼刺刀还狠。”袁宗第气得直骂人。
“我担心的是如果敌人再从另外两个方向用同样的手段把我们包围,那就真的危险了。”刘体纯严肃地说。
“报告:外面有一个年轻女人求见。”卫兵进门汇报。
“女人,什么女人?我们在开会呢,见什么年轻女人。”袁宗第这个时候心里正烦,哪有心思见什么年轻女人。
“她说她有信物。”
“信物?定亲的?你们谁招惹女人了?”袁宗第瞅一眼周围,众人皆惊恐万状,谁愿意这个时候出现桃色新闻,找霉头。
“不是,她说的是要见袁军长您。”卫兵的话把袁宗第整得脸漆黑,当场就挂不住了。
“带进来,我倒要看看哪个敢骗到我的头上。”袁宗第现在只想当场证明自己的清白。
帘子一掀开,一个穿着朴素,脸上涂抹得乌漆嘛黑的女人走了进来。别说袁宗第看一眼就想吐,就是满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