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琰乍然受惊般睁圆了眼睛,她顿然有种“惊呆了小伙伴”的满足感,咯咯咯的笑起来,唇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笑嘻嘻的接着道:“可是我看见二堂姊和你一起后,就发现,阻隔我们的,不是心的距离,而是——”她晃着穿了白色线鞋的双足,“是脚的距离啊。”
萧琰愣了一会,明白了她说的意思,悬吊的心不由放下来,心里直抹冷汗,幸好慕容优“悬崖勒马”,没有执迷不悟“踏入歧途”,不然小伙伴变成烂桃花,她可要呜呼哀哉了。
心情一松,她又哈哈笑起来,晃荡着双脚,黑色高靿靴在她白色线鞋上擦蹭几下,笑嘻嘻道:“阿丹,你说得对极了。情呀爱什么的,最没意思了,哪有做伙伴快乐。咱们虽然走的路不同,但是不妨碍咱们踩一堆玩呀。对吧,阿丹,咱们是好朋友呀!”
白色线鞋面上被擦蹭了一个浅黑的印子。
慕容优的脸黑了。
“萧阿悦!”
萧琰“啊哟”一声,哧溜下了轩栏,哈哈笑着往后退,摆手道:“我不是故意的,啊哈哈……”
慕容优转身跳入水榭,“你别跑!乖乖的站着!让我踩一脚!不然,哼……”她伸出手扑了过去。
动心什么的,还是让它见鬼去吧!
……
用过晚食,萧琰送慕容三姊妹至檐子门。
慕容绝看了她一眼,道:“书院见。”冰冷,简洁。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慕容优上前抱她道:“阿悦,从书院出来后,给我送信哦。”
她还依依不舍的,就被慕容湄扯着走了。
萧琰站在原地向她挥了下手,见三人骑马出了府门后,才转身往回走。心里想着,慕容绝那句“书院见”,是啥意思?
回了主院,问母亲:“千山表姊也是天策书院的学生?她不是靖安司的中郎将吗?”
靖安司是皇帝直属的衙司,负责侦缉间谍、叛逆、匪盗,监察地方官员等,凡是危害朝廷的,都属于它的侦缉范围。司内官员都属于军职系统,长官是靖安将军,下设三名中郎将为副,分统郎将、校尉、旅帅、队正、力士。慕容绝就是三位中郎将之一,统武骑署,专司侦缉武修出身的间谍和匪盗,她一身杀戮之气绝不是练剑练出来的,而是以人命杀出来的——燕周人设计她杀萧琰,未尝没有报复这位“血剑煞神”的意思。
但是,她晋阶后应该回靖安司任职呀,怎么会在天策书院?
萧琰疑惑不解了。
李翊浵道:“千山也是天策书院的学生。”
萧琰对此倒不奇怪,慕容世家一向忠于皇室,出色的子弟被引荐进入天策书院,也是皇室对慕容世家的回报和笼络。但是,“就算是书院的学生,那也已经毕业了呀,又不是留院任教的助教夫子。”萧琰道。
李翊浵眨眼笑,“也许是回炉重造?”
萧琰为亲娘的回答服气了。
这是铸剑吗?还回炉重造。
李翊浵点了下她脑门,嗔笑道:“你以后问她不就得了?”
萧琰觉得跟慕容绝沟通会比较困难,金口难开呀——多说几个字会死么?
李翊浵笑了女儿一阵,又眼神揶揄的看她,道:“下午丹娘和你出去说悄悄话,跟你表白了?”
(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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