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破烂的行头都一直亮着,她穿着睡衣蜷在被窝里,一只脚穿着袜子,另一只脚就光着裤子,也是一条腿绑着一条腿放下,一个枕头丢在床头,一个枕头丢在床下
地下还散着头一天吃剩的面包渣,还有香肠皮,矿泉水,凳子上还放着她前几天换下来的衣裤。
吕可晨看着消瘦了许多,那个模样就像一件羊绒衫,不心在热水里浸泡,不是人一样变了他俩两边的脸颊也陷下去了,两条本来圆滚滚大腿,如今穿任何裤子都显得松松垮垮的,甚至连胸也变了。
她从早到晚,就这样摊在糟糕的床榻上,任由自己的头发打着结,任由自己的脸脏兮兮的,没有自己的牙,臭臭的,反正她又没有想想见的人,她也不想见到任何人,现在放假了,寝室的人还都没有回来,就剩他自己,她醒来就睡,偶尔翻个身动一下,睡不着就咕噜咕噜的灌几口寝室的人聚会时候剩下的啤酒。
她很少喝酒,甚至一喝酒就会难受,只是觉得那就好苦好难喝,她一喝就头脑发昏,心里的痛苦,这事全部都涌上了双眼,她趴在床上哭着哭着,哭累了就睡过去了。
这会儿已经是三点钟了,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给她吵醒了。
吕可晨打开手机,找到了那个节目。
让他等待的不是那一首首歌曲,而是那个主持人的声音他所说的那些游戏和他放的那些歌曲,只要每个孤寂的晚上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就成了吕可唯一的安慰。
然而这天气预报过后和一首好听的歌曲之后。
吕可晨听到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女人的声音。
吕可晨很正经的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声的说着。
“你怎么换人了?那主持人呢?怎么不是他呢?他昨天没说今天就放假呀,怎么可以放假呢?为什么不是他呢?”
吕可晨很失望的把头又缩回了被窝里,心里想到。“天哪,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也许明天他就能主持了吧?”
片刻之后,他整个人茫然的蓝下盖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认真的听着那陌生的女生宣布着,她将会是以后每晚这个时段的新主持人,连节目名称也换了。
“昨天那个主持人并没有说他今天不做节目啊,他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声,她连谢谢都没有说一声,真是的,也不应该吧,我一定是喝醉了,头脑发昏!”吕可晨焦急的想到,又掀开被子自出,找着耳机,终于在枕头下面找到了耳机。
他像神经病一样,用最快的速度插上耳机,认真的听着,却始终再也听不到那个男主持人的声音了,刚刚那个频道是对的,就是她每天关心的那个节目。
“整点夜听…”突然间吕可晨想起了什么一样在心里喊道。
“他整整一天呢,现在已经过了整点了,所以看你节目也做完了,那就是特别节目!可能是后加的节目吧…或者是为了凑时间的。”她沮丧了半天,其实愣愣的坐了一会儿,现在女主持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她放的那些歌曲吕可晨一丁点儿都不喜欢,但是吕可晨又不舍得把这个节目关掉,她始终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也许…也许,那个主持人调到其他时间去了,那个节目做的那么好,不会放弃这个节目的。吕可晨心里乐观的想着。
吕可晨把手机插在电源上,剩下手机没有电一样,从早到晚一直放着那个节目,可是一大早上过去了,那个节目会在某个时间段就暂停的,剩下的时间都会一直播放着歌曲。
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也过去了,第三天第四天也过去了,手机让他充的,快要爆炸了,滚烫的不行,她放弃了。
过了好几天的这天凌晨两点多,吕可晨终于明白了,她也许再也听不到那个主持人的声音了。
吕可晨甚至想过那个主持人会不会让别的电台给撬走了呢,她这几天不停的寻找那个陪她大半个多月的声音,但是却以失败告终。
现在,吕可晨就像元旦的清晨那天一样,蜷缩在被窝里,却连最后的安慰都失去了。
她狠狠的灌了自己几口啤酒,突然觉得头好昏,突然间想起她时候在录音机里听到的一个故事。
传说每一台录音机旁边都坐着一个,很爱听录音机的鬼魂,那个鬼混也是看不到任何人的。
这只鬼魂会拿着一只椅子坐在那儿,它有时会忍不住施法,让人把录音机转到它想听的电台去,因此当一个人鬼使神差的选择了一个电台,也许正是那个鬼魂在作祟。
吕可晨听到这个故事时,觉得好害怕,每到夜里都会担心自己会不心撞到传说中的那只鬼魂。
事隔多年,这天晚上,她又想起了那个传说,却不再觉得那么恐怖了,她觉得也许还有几分真实,她看着书桌上放着的手机,想起她那天晚上不心一屁股坐在了手机上,手机仿佛变了魔术似的,跳到音乐里的另一个电台。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那个主持人的声音,谁又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是那只鬼魂在作祟呢?
也许跟这个主持人的节目根本都不想在地球上存在过,就像一个出其不意的电影情节一样,很奇幻,很奇妙,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是不是就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那天晚上可能只是因为那个鬼魂在作祟他的节目被她无意中戳到了,中了大奖,他留了下来,现在又走了呢?
吕可晨醉醺醺的在被窝里想着。
还在为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