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可晨一张水嫩嫩的鹅蛋脸,身上白色蕾丝七分短袖衫下,漏出了两条香肩,像桃花的花蕊一般,有点显瘦。
她穿一条牛仔脚裤,露出来两个脚踝,她就喜欢穿这样的脚裤…
她跟其他同龄的女孩子有不一样的地方,她不爱穿休闲裤,休闲裤的广告,总把休闲裤比喻成随便或是无所谓一样,这些不过是谎言罢了。
她想,要是穿一条休闲的长裤,在一头野豹身上,那它不得跑上天了。
不过她自己承认,如果她在丰满一点,她就不会介意穿休闲裤。
她低下头,有点懊恼的看着自己踩着漏脚趾头的罗马凉鞋,刚刚走过一条沙尘滚滚的路,脚背上都有点脏了。
她腿往后抬,用手擦了擦脚背上的尘土,然后又抬起另一条腿,擦了擦脚背,整个夏天他都在穿这双平底的罗马凉鞋。
喜欢脚下凉快的,仿佛没穿鞋子的感觉。
这时候,她又觉得头有点发痒了,手指插进头发里,抓了抓,似乎完全忘了,那只手刚刚擦过脚背上的灰尘。
吕可晨不拘节的样子,完全不是个男生。
幸好她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翻译名称的身材,但她还是嫌弃自己一头清汤挂水的黑发,太固执了,也嫌两条圆滚滚的大腿,稍微胖了那么一点点。
19岁的她最美的其实就是那双杏眼了,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像围棋棋子一样,摆着一个引人入胜的棋局。
吕可晨那双眼睛鬼精灵,精灵的很,倒映着眼睛看这个人就满脑子的怪念头。
吕可晨从就喜欢做古怪的白日梦,当然,白日梦没有一个会成现实的。
她不知道人家都做哪些白日梦?其实她做过的白日梦可多了。
她梦到过自己的婚礼,幻想着那浪漫的婚礼,新郎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穿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件漂亮的婚纱。
她幻想过自己的葬礼就像爱情电影里的那样,虽然梦见自己死了,但是还是很漂亮。
她也梦想过自己当上中央电视台女主播,而且是女一号主播。
她一本正经的字,正腔圆的面,面对观众,念出下一段新闻:到底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呢?母鸡下蛋不是新鲜事,法国有一只公鸡下了一个蛋,自己也感到相当惊讶和难为情,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不过她最大的梦想是喜欢电影,希望能和电影结缘,所以说嘛,报考第二志愿考上了,她还是比较心满意足的。
这一天,她的梦想实现了……
011年的九月,这个天阳光明媚的日子,吕可晨成了大学的新鲜人。
她考上了第二志愿电影系,从内蒙古老乡独自一人来到学校报到。
家庭条件优越的她,可所谓是一路顺风顺水。
她下了飞机,坐上了客车,她没有高调的从机场打车到学校,而是从飞机上下来出了航站楼,就坐上了去学校的直达客车。
她上了客车,从车站一路走来这会儿她背着红色的帆布背包,仰着头,望着前面那栋电影系大楼,她终于来了,自己是属于这里的以后都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上学,不再是那个受人管制的高中生了。
她的班上有三十几个学生,但是只有五个是男生,大家脸上都带着一副初来乍到的怯生生的那表情。
她没有新朋友,大课与大课之间都落单,这几天放学后不舍得走,一个人没事就在教学楼里乱逛。
走到四楼走廊的时候,她无意中听到右边一个房间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嘶嘶声。
她走近一看,那声音好像是在哭一样。
“是在拍戏吧?这可好事呢,我要去看一看”她心里这么想着,却又想走去看一看,但是又有些胆怯。
她却生生的往前凑了凑,那扇门是半开着呢,从门缝里透出些许鱼肚白的光线,她探头进去看到里面买了拍电影用的dv机聚光灯和乱七八糟的插座之类的东西。
把房间塞得满满登登的,连一扇透气的窗子也没有。
这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男同学,李慕海。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李慕海坐在房间中央地上一个用来放dv镜头的,把机器放在像纸壳一样的箱子上面。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湿润的,红彤彤的,鼻子嘶嘶的吸着大口的气。
一边鼻孔上还挂着一串鼻涕,那个样子好像很伤心呢。
“哦,原来他躲在这里哭泣,我当做看不见好了,要不然多尴尬…”吕可晨心里这样想着,她悄悄的把头缩了回去。
“啊……”李慕海突然间抬起头来,他愣了,看了吕可晨一眼用浓重的鼻音问她。
“麻烦你,你有纸巾吗?”
吕可晨急急忙忙的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干纸巾,走上去,跨过地上的那一个纸壳一样的盒子,把纸巾塞到李慕海的手里,瞥了他一眼,问他说。
“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儿,只是鼻子有些敏感…”他多开一张纸巾擦鼻子,大口喘着气说。
吕可晨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没有办法断定他是不是在假装的哭泣。
她知道男生都不爱承认自己是会哭的,嗯,从来没有一个男生承认过,自己流下的眼泪,是真正的眼泪。
但是吕可晨闯进来,就是她的不对,为了表示她相信李慕海是敏感的鼻子,她告诉他,她闻见辣椒就会敏感的流鼻涕。
“闻见辣椒就会敏感得流鼻涕,那就是辣的吧,其实每个人都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