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君九这么一说,君乐才想起来自己在被掳之前是让司机开车到酒店门口的,现在他这么久没有看到自己,怕是该着急了!
“他应该在酒店门口等着我。”
君乐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回走,君九步履懒散的跟在她身后,果然最后在酒店门口看到了焦急寻人的司机。
“那我就先走了。”临上车之前,君乐回头看了一眼君九,眼中透露出些许不舍。
“再见。”君九礼节性的挥了挥手,并没有接收到她目光里的情绪。
君乐固然对她疏离的态度有些失落,却也因此更加欣赏起她来。
来日方长,只要她在商界一天,总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这么想着,君乐再次看了君九一眼,终于关上了车门。
车子缓缓驶离了酒店,君九也准备回家休息,刚想要抬手打一辆车,就有车子从酒店旁边往她的方位开来,稳稳地停到了她的面前。
车窗降下,贺廷恭谨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君少。”
谦逊的态度与在晚宴上那个倨傲冷漠的贺少截然不同。
君九见此对他点了点头,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贺廷有些尴尬,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不动如山的谢其琛,只能再次主动开口道:“君少这是要回去吗?我也正好送先生回家,不然和我们一起吧?”
这话说完之后,贺廷都已经做好了被君九拒绝的准备,毕竟通过前面几次的接触,他知道对方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好。”
然而出乎意料的,君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并且没等他下车,自己就打开后座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因为参加晚宴,君九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西装,口袋里放不了什么东西,因此刚一坐下就被自己放在西裤口袋里的东西硌到,顺手就把它拿了出来。
君九这才想起来,刚才她在救君乐的时候为了方便动手,就把厉坤送给她的手表给揣进了口袋里。
谢其琛几乎立刻就注意到了她手上拿着的表,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骤然冷沉了几分,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了些情绪。
“你就这么喜欢这块表?还随身带着?”
不带着难道她还能扔了不成?君九当即就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在车上坐好,神情也放松了几分,顺着他的话题就接了下来。
“的确很喜欢。”君九说着打开了盒子把表拿了出来在手上仔细地观摩着,一边看一边还止不住的赞赏道:“全世界仅有三块的手表的确是与众不同,只可惜就是因为太贵重了,所以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戴在手上。”
君九这话一出,谢其琛还没有什么反应,贺廷就已经先一步的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给升了起来,以免到时候误伤无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君九说这话为的就是故意激怒谢先生。
可是,为什么呢?
贺廷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他也想不明白。
“你也说了,这块表在世上还有另外两块,只要不是唯一,都没有价值。”谢其琛语气沉沉的开了口,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目光却忍不住的去看那块表,黑色的腕带与君九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是表更精致还是人更珍贵。
“唯一?”君九反问了一句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先生您说的或许是那件婚纱吗?的确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件,不是一块手表能比得上的。”
谢其琛反应再慢也能察觉到君九的不悦了,放缓了语气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先生您是什么意思,其实都与我无关。”
君九言语间又把手表给收到了盒子里放到了一旁,敛起了几分懒散坐直了身子,神情间多了几分认真。
“先生,腾飞的股份是不是您授权贺少买走的?”
“是。”
谢其琛回答的这么直接也在君九的预料之外,她本以为他会回避这个话题的,至少不会像现在一般回答的这么快。
“为什么?”
今天自打谢其琛来到晚宴之后,他所有的举动都很让人费解,厉坤的手表、君家的婚纱、包括自己的玉镯都被他自己给拍下了,就好像真的是特意来为慈善做贡献的一样。
“因为我想与你的身份保持平等。”谢其琛说着也转过头来看向君九,眼底深处是一片柔软,看得君九连心跳都漏跳一拍,“你总说我是你的上司,但如此一来,你也成了我的上司,这样日后谁也不会比谁高上一头。”
他的眼神真挚而又宽容,让君九不得不收起身上的锋芒,沉溺其中无法抽身。
“我希望你能平等的对待我,就像你在面对其他任何人时一样。”
这样的话语对谢其琛来说已经近乎示弱,君九不自在的当先移开了视线,望向车窗外交错闪烁的霓虹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之后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回到公寓,君九走出电梯,眼看着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却是久久没有打开房门。
而在她的身后,亦没有传来谢其琛的脚步声。
君九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转过身,就看到谢其琛依旧站在从电梯里出来的位置,目光紧盯着她的方向。
两人视线相触,君九一步一步的又走回到了他的面前,在离他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