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城,鸡鸣村。
此刻刚从物我两忘之境中走出来的李延治,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一直沉浸在这如痴如醉的学习进益状态中,虽不知具体多长时间,但至少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是有的。
可为何这么长的时间玄阳子和秦瑜一直没有来找我呢?
李延治心中惊讶的很。
难道是他们已经找到了妖王尸蛹?
但想想玄阳子所追的方向,和当时他眼中指示妖王尸蛹踪迹的那光点所指的方向截然相反。
李延治又摇了摇头,确定玄阳子那老家伙绝对是被人愚弄了。
难道是阴差阳错已经解决了妖王尸蛹?
否则李延治实在找不到玄阳子和秦瑜明明找不到尸蛹,又不来找他的理由。
而这也正是让他内心极度崩溃的原因。
望了一眼屋子里那画了厚厚一摞的符纸——原本还想再在秦瑜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呢。
不过这种想法紧紧冒出了一刹那,李延治便暗骂自己愚蠢。
妖王尸蛹是否已被彻底解决,只要再集中精神,看看眼前的白色光点是否存在不就可以了?!
在,便表示妖王尸蛹还存在,没被解决。
不在,那便是真的被解决了。
这样想着间,李延治集中精神,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妖王尸蛹那丑陋、狰狞、腐烂的面容。
很快,关于妖王尸蛹的这一幕幕的画面,汇聚成了一个一个的白色光点,渐渐地延伸向远方。
李延治心头一亮,不知为何心中一喜,欢快地开始将画有符箓的符纸、弓箭连弩、*,“水晶”,和其他大大小小对付妖王尸蛹时,有可能会用得着的东西,统统收拾了起来。
这份喜悦,不单单是因能在秦瑜跟前露脸,更重要的是知道妖王尸蛹还未被解决,还能再见到秦瑜。
收拾了满满一竹篓,李延治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房门。
哐啷!哐啷!哐啷!……
结果刚走出门没几步,就听到村口处传来一阵阵堆石头的声音。
“金叔,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石头堆后,李延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健壮身影,不解地问道。
“布阵!”金叔露出一口雪白的白牙,憨厚非常地冲着李延治一笑,而后继续摆弄起那些一个个约有拳头大小的石头去了。
李延治好一阵无语。
摆阵他可是行家,从未见过谁不用阵旗和阵眼,只用几块石头就能布下一座阵法的。
“死老头子,你闲得没事做还是怎么的,费这些功夫,摆个破阵做什么?!”这时,李延治的身后传来花婶没好气的声音。
“老太婆你懂什么,我布的这阵可是有趣的很呢,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金叔仍旧低头“布阵”,丝毫没理会花婶。
李延治挠了挠头,望了望这大大小小的小石块——呵呵,金叔,你高兴就好。
“金叔,花婶,我有事要先离开村里一趟。这些时日不回来,你们不要担心。”李延治转过身来,对着花婶辞行道。
在这一瞬间,李延治似乎感觉到花婶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
“治儿,你昨天刚回村,今天就要走?”花婶一脸惊讶地问道。
李延治刚要下意识地道:是啊花婶,我有事。
可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昨天’啊花婶?对了,我在屋里待了多长时间了?”李延治心里有种浓浓的惊讶感觉——
似乎,我自从回村便再也没有出去过啊……昨天?何来的昨天……
而在这样想的同时,李延治就发现花婶此刻正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望着自己。
“治儿,你莫不是傻了吧?我们昨天刚才太虚城回来。”花婶垫着小脚、伸着胳膊,试了试李延治的额头。
“也不发烧啊,怎么了这是?”花婶喃喃道,看李延治时,丝毫也不掩饰那“关爱智障”的眼神。
李延治:……
“咳咳咳咳……”
这个时候,一直忙活着“布阵”的金叔,似乎忽然被口水呛到一般,一个劲儿不停地咳嗽。
咳嗽之剧烈,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
“金叔,你这是怎么了?”李延治惊讶问道,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与其说金叔这是在咳嗽,倒不如说是在笑。
“哈哈哈哈哈……”
正在李延治纠结着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在屋里待了数年,怎么花婶却说只待了一天的时候,忽然村口传来一阵难听至极的笑声,如夜宵一般。
李延治眉头一皱,不用看只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来了。
“哈哈哈哈,天才哥,好久不见啊。”身着兽皮袄、兽皮裤,一脸笑容的八达通,身后跟着墨妖娆、丑八怪和白面书生,从村口缓缓走了进来。
李延治的面色陡然变了。
倒不是因为见到了这四人,而是因为此刻笑面虎八达通的怀里正抱着粉团儿一般粉雕玉琢的糖果果。
八达通四人在见到李延治的这一刻,脸上的神色也是有所变化——不知为何,四人此刻竟不约而同地觉得李延治变了,虽说不上确切哪里变化了,但确实是变了,似乎变得更有精神了许多……
望着八达通怀里抱着的糖果果,李延治心思在这一瞬间变了数变,忽然脸上堆起了笑容道:“八爷,怎么是你,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说话间便要将糖果果顺势抱过来。
这笑面虎笑里藏刀,一肚子坏水儿,他抱着糖果果,李延治心中好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