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脸络腮胡,看上去颇有凶相,正是扬州刺史杨寿。
一身绯色婚服的谢峰忙着赔笑:“哪里得罪,不得罪不得罪!”
“得罪了又如何?”一边另一面目颇为俊朗的男人摆摆手,“郡王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还不趁着他高兴,取笑一番!再等着明日醒酒,那可不恼你们才怪!”
一桌子的男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宜奉脸上已有醉意,笑道:“裴刺史这话,有理嘛,再也没有今夜更令我高兴了,什么身子不好我自然全都抛到一边去,必要来捧场的几位兄长、长辈满意了才好。”
谢峰也在一边笑的醉眼朦胧,“那可是!今晨二位兄长未来时郡王就一直拉着我的手唠叨您两个,说是都有七八年没见了,既然都是兄弟,那今夜必定是要不醉不归的!”
话音刚落,几人皆是扬首一杯下肚。
宴上其他人也是陪笑说了几句吉祥话,饮了酒。
火辣辣的酒水从喉间滑过,李宜奉半眯着清明的眼睛,满意的将杯盏中的最后一口酒咽了下去。
正自得间,忽然见旁边过来一个人。
顾淮安凑在在李宜奉耳边低声道:“大事不好,炸药少了两箱!”
李宜奉猛然直起了身子,“你说什么?”
顾淮安小声道:“千真万确,适才我去查看,少了两箱。”
手紧紧地捏着酒杯,就在顾淮安以为李宜奉要将这杯子捏碎的时候,却见李宜奉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忽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大舒服,我出去解手,去去就来,诸位切勿扫兴才好。”
这般寒暄着,轮车已经被推到了门外。
“怎么回事!”李宜奉厉声道:“少了两箱,我如何炸开楚州渠!”
现如今楚州渠被东方瑶和崔城之修的如此稳固,不下大力气怎么能炸了承河,使洪水淹往扬州堵塞水陆二道一举拿下江南?
顾淮安一时之间无法辩解,正巧林邺赶了过来:“哎呦我的郡王爷,你说好好的,怎么这炸药就丢了?”
李宜奉面色铁青,“既然是刚刚不见的,现在楚州城门紧闭,就一定飞不出去,立刻给我去寻!”
顾淮安应声而去。
这边林邺小声道:“郡王,酒席如何,可否还依着之前的计划?”
李宜奉忙中出乱,此时却知在席上那帮子人精面前可不能再乱,否则会被看出破绽。
他眼睛一眯,露出凶光来:“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毒死了,尤其是杨寿。”
这边三言两语,却浑然不知城中某处,早就是一片混乱。
“孟长史,你何处此言?”顾淮安一脸严肃的盯着孟行裕。
孟行裕脸上露出焦急的情绪来,“我知道城中必然出事了吧,你说实话,否则这个关键的时候哪里会有夜行人在城中出现,不是奸细又是谁!”
一下子被孟行裕拆穿,顾淮安脸上不好受,薛司马在一边急道:“顾郎君,千真万确,下官适才和孟长史在一边闲谈,无意中就看见一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夜行人脚踩在房瓦上都没声儿,朝着西城门就去了!”
顾淮安一看兜不住,只能勉强道:“这事儿原要先去禀告郡王,郡王府中确实出了点事儿,只是并非大事,我已派人去解决了,长史不要急,我现在就带人去西城门看一看。”
他想立即带了一队人马去看,但是又一想如此一来郡王府便无人防护,便赶紧的派了一小队
前去西城门打探,又准备立即去城郊的废湖抽掉人马,这眨眼的功夫,孟行裕便眼睁睁的看着顾淮安消失了,无人看见的时候,他捋着胡子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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