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儿脸可疑的再次红了,小声说:“娘子还什么都不会做呢。”
东方瑶若无其事道:“我若是要学,不出几日就学会了,哪里用的着用心”
芍儿嘻嘻一笑:“未必啊娘子,我这起码还有点儿底子,您呢就是大姑娘上轿做的好不好还不一定呢。”
“谁说我做不好?”东方瑶又迟疑又不自信地说。
果然芍儿的激将法很管用,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歇到一边儿去了,因为东方瑶什么忙都不要她帮
葱花她没切过,大不了就是切成碎末,她攥着刀一刀刀认真的切,案板上便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营养不良的“碎葱花”;新下的竹笋,她在水中洗干净了,一刀一刀的切成片,还有肉丁、槐叶,一一摆在盘中,锅烧好等菜下锅时早已经满头大汗。
“味道如何?”
青花儿的瓷碗中,面上撒着几块将断未断的姜末,芍儿勉强吞了一口下去,老实道:“娘子你是忘记放盐么。”
言外之意味道寡淡。
东方瑶期待的小火苗顿时被掐灭了。
没有味道,怎么可能?
她赶紧自己吃了一口,倒也算不上很难吃,面勉强合格,可还真的没什么味道。
醋、胡椒、豆酱明明都按照比例放了,怎么会没有味道呢?
“怎么会没有味道呢”
看着东方瑶端着那一碗冷淘,走向正在一头冷汗频频摇头后退的黄辞的,芍儿忍不住“啧啧”叹了两口气,唉,可怜的黄大哥!
这一次东方瑶吸取上次的教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盯着锅里的卤汁,以防味道清谈,她特意少加了些水,多加了盐和豆酱,待出锅的时候,忍不住抚额这酱汁看上去有点黑
果然,等她端到芍儿面前的时候,芍儿眼睛瞪了老大,“你这是加了多少的豆酱”
东方瑶把竹著摆到她的手里:“尝了你不就知道了?”
对上东方瑶一脸的兴奋,芍儿简直不要再害怕了,这要是被死了,客死异乡可怎么回长安,立刻坚决的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觉得不能再吃下去一口了。
东方瑶无奈,只好又去找缩在一边门口的黄辞:“阿辞,你尝一口呗!”
黄辞的脸白了又白,“您您能先自己尝尝么?”
东方瑶举着热气腾腾的碗的手抖了一下,“哪里有做饭的厨子先偷吃的道理?”
黄辞扼着自己的脖子,哀戚戚的想,他黄辞一声虽算不上为娘子出生入死,可也落不得一个鸟尽弓藏被毒死的道理罢?
不过人通常在紧急的情况下,混沌的大脑反而更有可能霍然精明起来。
“诶!”黄辞看向东墙的方向,眼睛一亮,“娘子,你不如去找崔安使探讨一下,他为人温和有礼,定然不会拒绝您的好意!”
东方瑶一脸迷惑:“大晚上的,我怎么出得去?”
黄辞再接再厉,说道:“娘子忘了,这东墙和安抚使的西墙是暗通款曲的呢。”
见东方瑶似有这意思,他连忙给她指了路,待东方瑶到了方才发现,这墙上确实有扇小小的木门,貌似还被黑漆刷成了黑色,掩在堆积的几株小树中,果然没那么显眼。
只轻轻一推那木门便吱嘎的开了,东方瑶迈了进去,看着隐在暗影中的黄辞:“待会儿我再回来给你尝。”
黄辞觉得凭空打了个惊雷劈在头上,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自家娘子那仿佛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可疑的坏笑。
不过此时东方瑶刚迈进来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不认识路。
虽然来过几次,可现在天都黑了,她在一个貌似院子的地方来回转了几圈都没转出去,心中纳闷,忖道:这府也大不了哪里去,不过便是和自家宅子差不多的构造,说不准她转一转能碰到个婢女小厮什么的。
握紧了手中的食盒,秉承了这个想法,她很悠然的在崔城之的后院晃悠了两圈。
终于,等到一个婢女。
“你你是”那婢女没见过东方瑶,这大晚上的看见个女子在后院走,顿时吓得要尖叫,“鬼!”
东方瑶:“”
不过婢女的“啊”字尚未说出口来,便被巡夜的十五堵在了口中。
“你看错了,还不赶紧下去!”十五皱了眉,吩咐道。
那婢女哪里还敢多停留,一溜烟就没影了。
“不知不知娘子深夜造访是有何事?”十五说道。
“唔你家郎君歇息了没?”东方瑶问他。
十五心中惊了一跳。
夜会情郎?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东方瑶身上穿的衣服,迟疑了下:“未曾,娘子可是要见郎君?”
东方瑶点点头。
这个时辰,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不会出什么事来?
不会的吧,自家郎君也不是没轻没重的况且,这郎情妾意的,如今不是从前大燕那个保守的时候了。
十五犹豫了这半会儿脑中掠过了无数的想法,东方瑶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有什么不方便,便准备了要走,谁知又听十五低声道:“娘子先去上房等片刻,属下这便去唤郎君过来。”
东方瑶在上房中坐了一会儿,盯着案几上一个伎乐银茶杯发呆。
有点如坐针扎的感觉,早知道就不来了,大晚上的,似乎也不太好她瞄了一眼一侧的时不时晃悠两下的灯火,心神不安的站了起来。
要不她还是明天再来罢,大晚上的成何体统
不行,要是被崔城之知道自己去而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