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掌教!”
赵慕心下道:“这家伙出手狠辣,两眼在头顶,自恃修为了得,狂妄的简直令人发指。”
贴身在窗外,他听冯大掌教冯潇龄相问申晏老子的口气,不但不客气,甚至隐含质问,不由暗道:“这冯潇龄原来不但对域公主骄傲至极,竟然对申晏老子也不客气。”
“让我看看!”
他隔着窗户纸的缝隙向屋内看去,见一个身穿玄衣,面容清瘦的老道端坐在屋子正中。
这个老道鹤发童颜,一双眼睛尽管半眯着,但却精光隐隐,而那两道半尺的白眉沿着眉角垂向两边,与三缕飘然长须相得益彰,他稳稳的端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宽大的玄衣道袍下精瘦的身躯挺得笔直,似乎世间再坚硬凌厉的风霜也无法摧毁他。
“嗯,这道人正是我在文武洞中见过的申晏老子。”赵慕暗暗想着,又打量着冯潇龄。
那斜坐在老道对面的正是赵慕此前见过的冯大掌教冯潇龄,多日不见,冯潇龄依旧身着宽大的白袍,端端正正的坐着,已看不出身材五短,那大如斗笠的脑袋上的那张蜡黄色的国字脸,不怒自威,此时细眯修长的眼睛仍是闪烁着骄傲自负的神色。
他眨也不眨的盯着老道申晏老子的同时,宽大的右手却是缓缓的抚着约半尺长的斑白如戟似地胡须,顾盼之间,似乎在沉思,又似乎耐心等着申晏老子给他满意答复。
气氛凝重着。
有杀机隐隐。
“冯大掌教问的可笑啊!”申晏老子声音依旧缥缈淡淡道:“我修行道人怎敢在域公主面前故意拖延,嘿,隔空通经疏脉之事拖延,实在是因为老道一直在等何正气啊。”
“哼,你明知何正气不能来或是不敢来,还一再等他?申晏老子,说吧,我想听实话。”
“冯大掌教,你在咄咄逼我老道?”申晏老子修为极高,可此时已有些不耐烦。
“哦!我怎敢相逼申晏老子你呢!哈哈,既然何正气还不来了,那就开始通经疏脉吧!”
“不急不急!”
申晏老子道。
他缓缓的抬起头,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赵慕藏身的窗外,一双半眯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但一闪而过之后,消瘦的面颊并没有一丝表情,只是轻轻的微微叹息着道。
“嗯,既然冯大掌教一再想要弄清我推迟通经疏脉的原因,那我就实言相告你吧,嘿,我之所以推迟通经疏脉的时间,除了确实要等何正气来了,弄清我玄风徒儿的死因,更因为我已得到确切消息,魔教通天大妖人已派几个武功绝顶的妖人来了。”
“哦!”
冯潇龄微感意外,但脸上却随即被满满的不屑表情代替,缓缓道:“魔教大妖人阎赫本派妖人来了?嘿嘿,都是什么角色能让身负极天绝技的申晏老子做出推迟决定?”
“通天学究霍吕、神双煞、魔双煞、鬼脸双灵、虎人、鹰人、狐人、猫人等共计十人。”
“哈哈哈哈。”
冯潇龄狂笑。
他不等申晏老子说完,竟然爆发出一连串的不屑笑声,傲然道:“这些人除了霍吕的手段还凑合,其他人等只不过是一些如废物一样妖魔人。怎么,你因此感到怕了?”
“怕?”
申晏老子微微一笑,道:“几个苍蝇来了我自然不怕,我担心的是他们趁机吸取灵力。”
“哦?”
冯潇龄若有所思道:“你担心他们藏在暗处,趁你释放通经疏脉能量时,偷偷吸取么?”
“嗯。”
“有些道理,嘿嘿,魔教妖人确实有些古怪本领,倘若是被他们趁机吸取了灵力能量,倒违背了狮王安排你通经疏脉的本意。嘿,申晏老子,如此你可是有了对策么?”
“嗯。”
申晏老子见自己的观点得到了冯潇龄的认同,脸色已缓和了许多,点了点头后缓缓道。
“今夜子时,七星斗柄将会调转指向七星峰七星石屋的中心屋,届时我若入屋催动玄女玉石,其散发出的灵力将具有最强大的正义能量,到那时,任何妖魔人吸入,不但无法融化吸收,反而会破坏他们多年辛苦修炼的妖丹气,所以我才一再推延。”
“原来如此。”
冯潇龄应道。
他使劲地点了点头,不无赞许道:“果然是老谋深算,呵呵,既然现在已近子时,那我们就赶快启程吧。”说着,也看了看赵慕藏身的窗外,沉吟道:“愿如你所言啊!”
吱呀!
二人说着,便起身推门而出,出门后,申晏老子伸手虚空一抓,只听得嗡的一声闷响。
一道超亮的白光在远处划过,映的大路及大路两侧的杂树霎时明亮,远处众多藏身的玄衣道人见了白光后,纷纷奔来,不一刻,包括先前自称最近耳朵总有莫名怪响的果宗等道人也来到申晏老子面前,众道人齐齐整整的站成两排,躬身听候命令。
申晏老子道。
“今夜便要实施通经疏脉之能量大事,你们按照预定计划,各按值守,做好最严保护。”
“喏!”
众道人答应一声,也不多问,齐刷刷的行过极天观大礼,呼啸声中,纷纷消失在夜幕中,整个过程有序有效,绝不拖沓,直看得冯潇龄以及藏在暗处的赵慕敬佩不已。
呼呼!
众道消失了。
天地归安静。
赵慕自潜身来到申晏老子和冯潇龄掌灯夜谈的白色石屋外之后,已悄悄将体内川流的丹气纳入气海,不敢露出丝毫痕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