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秋水涌波。
有秋波载愁。
被愁绪侵浸的秋波一如那难舍又虚无的梦,一路倒映着斑斓美景,却又一路浩浩东去。
“走吧走吧!”
赵慕心念既定,见时至晌午,便不再迟疑,匆匆上路。此前在极天观借来的书籍不知丢在何处,所以并无行李等诸多累赘,一路行来倒也轻松,如此的晓行夜宿,翻山越岭,不觉过去多日,他此时丹气浑厚无双,所以行进极快,不觉已近极天崖。
天高,气爽。
风来,云起。
一片片五彩流云装饰着天空,浩荡的秋空辽远至极,旅雁、落叶、静水,秋越来越深。
赵慕正被眼前秋景深深迷住,却听得远处山坡背面传来人语声:“那个何正气还真他妈的拿架子,哼,师父愿意将七个通经疏脉的名额分派一个给他,已是天大荣耀。”
若在之前,赵慕很难听到远山山坡后有人说话,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听清对方说什么。
可是。
他现在的气海里已拥有太金真人注入的灵丹气,更因之前顺利克化了妖猫人黄百宣四人的妖丹气后,丹气由复合转为纯净,所以无需凝神便能听清远处来人说话之意。
“何人说话?”
赵慕张望着。
只见坡后有二人往这边而来,先前那人说完后,另一人先是沉默片时,继而嘿嘿笑道。
“你以为何正气拿架子?”
“难道他不是拿架子么?”
“嘿,一个没落的所谓的正派掌门,有什么资格拿架子!我想师父是有意晚给他讯息。”
“啊!师父为何这样做?”
“嘿,他纵容弟子做了不光彩的事,师父是想让他无法在通经疏脉开始时到达七星洞。”
“其中道理?”
“你看看哈,其他六位杰出修炼者早已进驻七星屋中,为何偏偏现在才让我们去接何正气?嘿嘿,前几天我听说域公主和冯大掌教把玄风师兄的尸体交给师父后,师父整整三天没有迈出文武洞一步,嗯,大师兄的死,绝对让师父伤心至极啊!而大师兄的死,据说正是灵鹤山派的大弟子赵慕所为,你说,师父岂不恨极何正气。”
“哦不对,照你说师父恨极了何正气,为何还要给他如此珍贵的七个名额之一?”
“嘿,给何正气进驻七星屋的殊荣是因为域公主拿出了狮王的灵谕,师父不得不遵从。”
“狮王肯为何正气专门颁赐一道灵谕?”
“嘿,当然!看来你不知道,何正气的妻子唐雪玲的叔叔唐远与域太子林宇关系很近,听说,何正气让妻子去往狮城,名义是探望病重的叔叔唐远,其实却是拉关系。”
“哦!怪不得域公主会拿出狮王钦点何正气为杰出修炼者的灵谕,原来其中有此关系!”
“嗯。”
“师兄你继续说啊!”
“嗯,师父这招当真是厉害,哼,如此拖着何正气让他迟到,既不违背狮王灵谕,又让他得不到一年一度珍贵的通经疏脉机会,至于何正气,估计也是心中有愧,所以现在也是姗姗不到,还有玄风师兄的死,师父定会找机会让灵鹤山派血债血偿。”
“哦!如此是我抱怨错了。”
“嘿得嘞驾驾!”
赵慕听来人提及师父何正气,微微一愣,待听得明白后,不由暗道:“看来我这次杀死玄风道长可真给师父和灵鹤山派惹大祸了,不过,那个申晏老子看似仙风道骨,一副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模样,真没想到,却是个满腹心机阴险卑鄙的老骨头。”
“真鄙视他。”
赵慕暗暗道。
“难道师父让师娘到狮城不完全是为了探望二师爷爷唐远他们定是诬陷师父。”
他暗暗思量。
“定是胡言。”
赵慕正气愤,却已听得来人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忙倒纵跃起,飞落在一株三十几丈高的树上,他举目向远处望过去,见是对面山坡的坡头上已有两匹大青马缓缓而来,
“说话二人的声音好熟悉啊。”
赵慕凝思着。
“哦!是极天三风之一的妙风、文风二道人,他们不徐不疾的赶路,岂不是拖延时间!”
赵慕思量间。
却见另一个方向又有一个玄衣道人骑着一匹大青马,迎着妙风、文风二道人疾驰而来。
踏踏!
妙风听见蹄声,手搭凉棚远远望见了喜道:“是松风师弟,哈,他难道发现了何正气一行人么?”文风道人闻言沉吟道:“不是很像哎呀,松风师弟受伤了么?”
心思各异间。
松风道人却已骑马疾驰奔近。
赵慕见松风道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惨白,裹着白布的右臂已然不住的渗出血水。
“怎么回事?”
妙风道人见状自然吃惊不小,催马迎上去,问道:“松风师弟,你你这是怎啦?”
“我!”
松风道人似乎坚持骑行很久,待见了文风、妙风二道人便支撑不住,噗通一声从马上摔落在地,嘶声道:“快去禀告师父,有魔教的妖人已秘密往七星峰的路上来了。”
“啊!”
妙风、文风二道人知道松风道人是奉师命,率领七名果字辈的师弟们前去灵鹤山派的路上,名曰是迎接何正气,实则是去一路制造麻烦,让何正气难以按时到七星崖。
不过。
昨天,域公主和冯潇龄见申晏老子又要推迟一年一度的通经疏脉,不由得责备他为狮王办事不用心,而申晏老子便以何正气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