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传单,小暖搓搓冻红的双手,捂出点温度,又贴上被冻僵的脸颊。
看着江浸月,吸了吸鼻子说:“走吧,我请你去吃烤鱿鱼和麻辣烫,八菜一汤的那种。”
说完,定睛细看,才注意江浸月身上披着件儿宽大的黑色男士外套。深沉的黑色映得她肤色如玉,光泽莹润。
可重点是在那男士外套上。
她立刻染上八卦的神色,眼睛故意眯着打趣:“月牙儿,你这件衣服是谁的啊?”
事实上她早已猜到是谁了。
江浸月点点她的额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就知道逃不过这丫头的火眼金睛。
看江浸月沉默,小暖又继续打趣她:“不会是水哥吧?你们不会?”小暖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捂着嘴巴惊讶。
江浸月提了提肩上的厚重的外套,没好气地看了小暖一眼,问她:“还要不要吃烤鱿鱼和麻辣烫啊?快走吧。”
小暖暧昧地朝她笑了笑,踏着欢快的步子跟上她。
——
车窗外景物飞逝,一面是爬满藤萝的古城墙壁,一面是白浪翻腾的海滩。
银杏林荫树连绵蜿蜒,将人带进如画景致,枝头上累硕的白果平添了几许深秋的萧索枯寂。
军区大院的门口一片庄严,白墙黑瓦的院落大门前,身着深绿色军装的士兵层层守卫。
车子行驶进院前,士兵敬礼后将紧闭的大门敞开。
赵清河在院中厅,母亲佟雨已然在等候。
至于大刘那家伙,早就吓得半道溜了。
佟雨面露焦虑,神色凝重,在深棕色实木地板上踱来踱去。
见赵清河进来,忙迎上去盘问:“你这孩子,早告诫你不能做出格的事儿,偏不听。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做什么了?惹的你爸这么生气?”
赵清河满脸不屑,应付佟雨:“妈你放心吧,没事。”
原委赵清河心知肚明,只是不方便向母亲透露,不愿让她跟着担心。
佟雨摇摇头,欲要再嘱咐,赵清河却已经踏上楼梯,拾级而上。
厚重的鞋子踏上地板,发出浑厚压抑的橐橐声。
赵谦之的书房设在二楼的东面,沉厚的红木大门紧闭着,将书房与其他外界分隔开来。
赵清河斜倚在门口,扯了扯领口,懒散的敲了敲门。
几下过后,里面传来王秘书的声音:“进吧。”
进自己家书房,还要像个下属一样必须经过同意,赵清河不屑的皱着眉头。
开门缓缓走进屋子,只见西墙上挂着一大幅江南烟雨图。两旁各挂着对联,乃是颜鲁公真迹,,泉石野生涯。
这是赵谦之最爱的字画,任何人都不许触碰。
屋子正中间放着一张红木大书桌,桌上磊着各式公文。赵谦之坐于桌前,身姿笔直地批复着文件。
赵清河立于他对面,他却并未分心抬头,只沉浸于公务之中。
赵清河向来知道自己父亲不喜处理公务时被人打扰的习惯。
并不急于出声,只静静立于桌前,等待着他的询问。
窗外光阴明明沉沉,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赵谦之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王秘书上前收拾桌上的文件。
整理妥帖后抱在怀中,对赵清河点一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赵谦之擎起桌上的白瓷茶杯,放在嘴边吹开表面漂浮的茶叶,浅啜一口,神色收敛,看不出喜怒。
赵清河明白,老头子这是打算晾着自己了。
等到一杯茶水喝完,赵谦之将空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剧烈的声响。
赵清河皱了皱眉,神色中不见半点慌张。
“说,你最近都做什么了?”经过冗长的冷落,赵谦之质问的声音凝固成冰,砸在赵清河身上沉重有力。
赵清河轻蔑而笑,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做的事儿多了去了,你们让我做的我做了,不让我做的我也做了。”
吊儿郎当的语气激怒了赵谦之,他怒气沉沉,随手捡起桌上的白瓷杯,直往赵清河脸上招呼。
赵清河勾唇浅笑,斜着身子轻松的躲过了。
赵谦之更是暴怒,怒火在心中翻滚,看着赵清河又一次质问:“楚家的地下军火交易处被查封是不是你干的?你长本事了是吧,楚云开是好惹的吗?你如果不是我儿子,恐怕早就不知道被他弄成什么样了。”怒火冲天,赵谦之越想越气,抓起桌上的砚台,又朝下边扔去。
赵清河轻蔑一笑,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砚台,毫不逊色地回应:“楚云开那种小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做了就不怕他报复。这种大奸官,人人得而诛之,我做这些本来就是替天行道。我不像您,瞻前顾后。既然看不顺眼,想做也就做了。”
赵谦之怒极反笑,看着他狠狠质问:“你真以为楚云开是简单的人物?楚家现在如日中天,暂时不是正面迎上的时候。你这么莽撞,反倒坏事,若你不是我的儿子,恐怕早就不知道被他扔进哪个臭水沟了。”
赵清河不屑的眼神看着赵谦之:“那您就这么任由他胡作非为?您是不知道他背地里做了什么龌龊事儿。”
赵谦之长舒一口长气,定一定心神和他解释:“你以为我这些年的副书记是白做的?你年轻气盛,自然不懂得其中利害。楚云开现在正如日中天,直接碰上去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若你还有点脑子,最近就给我老实一点。”他站起身来,在桌前踱了几步,低头思忖着:“我知道你认为我胆小怕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