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见到父亲了?
小南枢心情复杂,又紧张又开心。
他一直都想要问一个问题,为什么父亲不愿意见他?
是父亲太忙吗?
大门在他面前打开,穆南枢迈着小短腿进去。
古香古色的房间之中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他端着茶杯正在饮茶。
茶杯里面氤氲的白雾穆子期五官有些模糊。
穆南枢站在他面前,怯生生的叫了他一声:“爸爸。”
“过来让我瞧瞧。”
他朝着穆南枢招手,穆南枢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身高还没有他的腿高。
穆南枢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穆子期五官俊朗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面前的人不像是他的爸爸,反而像是一个陌生的路人。
“爸……”穆南枢又叫了他一声。
为什么爸爸对他没有什么反应呢,难道真的和他想的一样,爸爸不喜欢他?
小下巴被人托起,穆子期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张几乎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压根一点没有他妈妈的影子。
要是他像他妈妈多一点,自己也不会这么恨他。
被穆子期看得身体发抖的穆南枢眉头紧锁,“爸,你是不是……讨厌我?
所以你才不来见我。”
自己见到爸爸是开心的,然而他的爸爸眼中并没有一点开心之色,他眼中的情绪是……恨意吗?
穆子期冷冷道:“是啊,我讨厌你,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的妈妈,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死。”
一个才两岁多的孩子,可想而知这句话让他多难过。
穆南枢手指紧紧拽着穆子期的衣服,满脑子都是爸爸讨厌我,妈妈因为我才死的。
虽然照顾他的阿姨没有直接说妈妈怎么了,但穆南枢也有感觉。
只是他没有想到和父亲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还没有从这个打击之中回过神来,穆子期已经起身。
“跟我过来。”
他不知道爸爸要带他去哪里,他只好乖乖的跟着穆子期。
直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那里有很多瓶瓶罐罐。
“爸爸,这些是什么?”
他小声问道。
“想要救活你妈妈吗?”
他点头。
“这些是可以救活你妈妈的药,而你……”穆子期将他放到实验台上,“你是救活你母亲的药引。”
他身上的细胞、血液都是那个女人给的,如果能用他的命换回梨儿的命,穆子期也在所不惜。
“药引?”
小南枢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想要是妈妈回来,那么爸爸是不是就可以喜欢他了?
他看着针剂缓缓注入自己的身体,穆南枢有点疼,他可以忍受。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能坚持下去,小南枢又怎么知道抽血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真正炼狱般的日子现在才开始。
小小的他经常会被穆子期抽血试药,一次又一次。
因为他年纪太小,有时候承受不住就会昏迷,穆子期会让人将他带下去好好调养。
养个几个月半年的时间,又将他带出来,果真如同穆子期所言,他只是个药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被迫接受这种生活。
天资聪颖加上被各种药物吞噬的他,穆南枢智力水平远远超过了同龄孩子。
才五岁的他已经拥有了二十岁的智力,那些复杂的化学公式在他眼前和一加一差不多。
穆子期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要让人起死回生,哪有那么简单。
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世间的自然规律,怎么可能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在穆南枢十岁那年,穆子期研发出了延缓衰老的药。
他开心的服用,殊不知那药物的副作用是让他的声音变得苍老,他的容颜倒是比正常人慢了很多。
经历了无数剧痛的穆南枢,从两岁开始就遭受非人的对待。
他不禁思考这一切,自己为什么要来承受?
真的是自己造成的悲剧吗?
可他的出生也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穆南枢看着自己这一身比女人还要白皙的肌肤。
他没有去上过学,没有一个正常的童年,更没有任何朋友。
像是一只禁锢在笼子里的鸟儿,痛苦和压抑让他无法呼吸。
想要逃,想要离开这样的生活。
从那天开始他认真规划自己的人生,从孤儿院带走了凉峰和凉棱,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时候的他已经觉得他的父亲就是个疯子,他眼中没有任何亲情,只有炼药。
而自己对他也早就没有了任何期待,纵然曾经有过那么一些对父亲的期待,最后也都湮灭在那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中。
小小的他缩成一团,眼泪汪汪的求饶,“爸,不要,不要这么对我。”
他就像是一只小白鼠,被人操控的小白鼠,好几次都在死亡边缘挣扎。
醒过来的他就会想,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才十几岁的他心态和老人差不多,他看惯了人间的悲欢离合。
穆南枢放手一搏,在18岁那年成功逼走了穆子期,结束了他悲惨的生活。
就算是穆子期离开了,但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毕竟心理阴影从小时候就已经落下,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他犹如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的玩偶,在别人眼中他是血腥暴力的冷血动物。
在凉峰他们眼中则是心疼和怜惜,他们多想穆南枢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有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