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我家小姐虚弱成这个样子,还拿这些事情来烦她?你们王爷做什么去了?”
一道声音插入,打断了棠氰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他回头看去,就见红豆双手环抱在胸前,倚在门上,目光冷厉的看着他。
这臭小子说话可是越发的不客气了!
谷柒月佯怒,瞪了他一眼,对面色有些尴尬的棠氰笑道:“说吧,到底怎么了?”
棠氰是个知分寸的人,她尚在病中,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想必棠氰也不会来打扰。
“回小姐的话,刚才有人送来了一个东西,扔下就迅速离开了,影卫追了三条街,没有抓到人,王爷不久前奉诏入宫去了,属下只能来请示小姐该如何处理?”
按理来说,谷柒月客居瑾王府,这些事情她是不能过问的,然府中的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这位可是未来板上钉钉的瑾王妃,府中的当家主母,连一贯冷情的王爷都待她非比寻常,其他人又怎敢怠慢。
棠氰棠雪等人更是早就对她心悦诚服,更何况姬怀瑾早先吩咐过,这府中,谷柒月是第二个主子!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谷柒月在相思和棠雪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披上了外衣。
“是……”棠氰踌躇片刻,道:“一截断臂!”
什么?
“哐当”一声,门外惊呼声传来,棠雪踱步一把掀开帘子,就见有一小丫鬟愣愣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碗碟,一抬头看到棠雪满面寒霜,吓得魂飞魄散,对着谷柒月的方向跪倒,连连磕头求饶,“求小姐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胆敢惊扰主子,滚去管家那儿领罚。”
棠雪厉喝一声,小丫鬟吓得一个激灵,对谷柒月磕了个头,连滚带爬的出了汀兰苑。
王爷的汀兰苑向来不许旁人踏足,小姐在此处养伤需要人照顾,王爷这才破了规矩,不过……这段日子她忙的晕头转向,对府中下人缺乏管教,看来,该好好的整治一番了。
谷柒月没有过问,起身让相思替她披上了狐裘,捂着手炉,准备妥当后,径直往外走去。
棠氰回过神来,立即跟上。
“谁好端端的送来这玩意,不是存心恶心人吗?”
“就是啊,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血淋淋看着好吓人。”
“这是存心想要挑衅王府的威严,等棠氰公子抓到人,定要他们好看。”
……
谷柒月到的时候,大院中围了一大群的人,水泄不通,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干什么?都很清闲?还有工夫在这儿嚼舌根?”
棠氰斥了一句,众人脸色大变,纷纷四散逃窜开来。
待人群散开,地上的那东西她才看的清楚,棠氰说的不错,居然真的是一截断臂,还湿漉漉的滴着血,装在一个精美的木盒子里,静静躺在地上。
“人没有追到?”
谷柒月问了一句,棠氰抱拳,“属下惭愧,让那人给跑了。”
“看来,王府的影卫也不过如此。”
红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的机会,棠氰~气的俊脸涨红,半点都挤不出一个字来。
见此,棠雪和相思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几日红豆跟吃了火药桶一样,看谁都不顺眼,难不成男人也有每个月情绪都不稳定的几天?
谷柒月没功夫理会他们,上前几步,这手掌娇小,指节纤细,不难看出是个女子的手。
崖下,血手印……
那些画面在谷柒月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她一个箭步上前,强忍着血腥味带来的恶心感,仔细观察着这断臂,终于,在她掌心的位置发现了一个被烙铁烫伤留下的疤。
‘轰’的一声,谷柒月脑海中一阵嗡鸣,她不知此刻心中是何滋味。
真的……是宁溪!
这是约莫四五岁的时候,江洋大盗李牧摸上苍雪崖,妄图挟持她逼爹爹交出武功秘籍,却不想错抓了当时在苍雪崖玩耍的宁溪,被众人逼入地牢后泄愤所伤。
后来李牧被爹爹斩杀,宁溪手上这伤疤却怎么也消退不了。
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宁溪心中始终存着一份愧疚。
“小姐你可还好?”
棠雪见她脸色难看,担忧不已,“要不我们回去吧,这断臂也不知是谁恶作剧,让棠氰处理了就是。”
说着,就要来扶她。
“不,不是恶作剧!”
谷柒月淡淡摇头,蹲的太久,起身后双腿隐隐有些刺痛,“这就是崖下那个血手印的主人。”
棠氰眸子蓦地放大,三两步上前蹲身检查了许久,郑重道:“小姐说的没错,是差不多大小。且她掌心有一层薄茧,是个惯用剑,或刀的高手。”
琵琶骨,骨剑?
姬擎苍的人!
“送这截断臂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总不会是姬擎苍亲手砍了他影随的手赔罪吧?”棠氰说着这话,自己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当日在崖边时,对她下手的应当是姬擎苍的人,而后面出现的那十个神秘的高手和东山的人是同一批,应当是鬼面派来的。
他们坠崖之后,桃夭出现在崖底,定然是奉命前来斩草除根,那和她动手的人……既不是苍雪崖也不是雪卿的人,难道是……
“你为何就不明白,这世上唯有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我所看重的就一个你,从来都是!”
“阿月,你要记住,就算这世上所有人欺你负你,我也永远不会如此!”
“她既然敢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