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掌罚,策鬼鞭一出,众人皆噤声。
“啪!”的一声,鞭子划破长空,与地面摩擦出一连串的火光,眼光的照射下,通体漆黑的长鞭上多如牛毛的暗刺泛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什么?”
有人惊呼出声,趔趄着倒退了两步,满目骇然。
苍雪崖的策鬼鞭威名在外,百闻不如一见,隔着老远,他们都能感受到策鬼鞭上凌厉逼人的杀意。
“这是仙人针,策鬼鞭上共计一百二根,细密如牛毛,坚硬堪比精铁,一鞭落,伤外皮,二鞭落,摧筋骨,三鞭落,抽肺腑……”
谷柒月看了那位小公子一眼,好心的解释道。
“迄今为止,策鬼鞭下死二百一十七人,死后断筋碎骨,血肉分离。”
“呕,呕……别,别说了!”那小公子脸色煞白,捂着嘴干呕了两声,连连摆手,再不敢听。
众人也都面色发白,难道,他们今日要亲眼目睹这血腥的场面?
姬怀瑾忽然回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谷柒月抿唇偷笑,他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没用的东西,滚出去!”姬擎苍怒呵一声,你小公子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拱手告退。
“可惜了这么一个妖娆美人,二十鞭下,这身子也差不多全毁了。”
莫寒悲状似惋惜的摇摇头,斜倚在窗边,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掌心。
“凌琼兄既如此怜惜,不如去英雄救美?”有人大笑一声。
“不可,不可!这美人在魂,蛇蝎心肠本公子可无福消受,况且任何美色在月公主面前都是黯然失色。”
莫寒悲邪魅一笑,眼尾微微挑起,妖魅惑人。
此时还有心情调笑,谷柒月瞪了莫寒悲一眼,后者畅怀大笑。
月泽衣端坐在桌边品茗,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并无兴致。
“快看,动手了!”不知谁提醒了一句,话落,红豆薄唇紧抿,衣袂一动,长鞭犹如灵蛇漫舞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破空之声乍响,甩向柳鸢歌的脊背。
“啊——”
皮开肉绽的声音夹杂着柳鸢歌的惨叫,竹林飞鸟惊起,扑棱棱的拍打着翅膀飞远。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定睛一看,这一鞭子下去,柳鸢歌的后背已经全部被血染红,刺目惊心。
“这会不会太狠了?”
一道弱弱的声音想起,众人回头望去,就见到一个俊秀的少年白着脸,瑟缩着身子,他被这么多的目光紧盯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声若蚊蝇道:“我,我就是觉得,好残忍!”
“残忍?”相思气笑了,“小姐四岁那年,柳鸢歌为了拿到骑射第一,在我家小姐必经之路挖下陷阱,害小姐摔断腿,休养了数日。”
“六岁那年,崖主寻来奇工巧匠打造一座玲珑九转塔送给小姐作为生辰礼物,柳鸢歌抢夺不得,将其毁之。”
“同年,柳鸢歌比剑输给小姐,将小姐独自甩在深山之中,导致她被仇家所擒,失踪数日,寻回时高烧不退,遍体鳞伤。”
一幕幕的场景从谷柒月的脑海中划过,于她似乎都已经是前尘往事,那时她胆小怯懦,木讷寡言,受了欺负也不敢找爹娘告状,生怕失去玩伴。
“就在前段日子,柳鸢歌夺阴血珏,致使小姐跌落寒潭,丢了半条性命,区区二十策鬼鞭算轻了,真要清算起来,就怕她柳鸢歌承受不住!”
众人缄默,再看向柳鸢歌的目光少了些怜悯,更多了几分冷嘲。
姬怀瑾静静的听着,冷若霜雪的凤眸瞥向谷柒月的方向,见她定定的看着窗外,不言不语,心中微微有些异样。
“六岁?”红玉目光怪异的看着相思。
“八年前的事了。”谷柒月释然一笑,应道。
她面向窗外,看着策鬼鞭一下一下的落在柳鸢歌的身上,心中五味杂陈,因此忽略了红玉刹那间僵硬的神色。
公子胥担心她再次呛声,连忙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郡主,别忘了你答允了公子什么。”
红玉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理会他。
待二十鞭落,红豆收起策鬼鞭,柳鸢歌已经浑身是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对于苍雪崖的铁血手腕又一次有了新的认识,看着谷柒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敬畏。
不说谷奕遥武功绝世,就是五家十六宫也是高手如云,这么恐怖的一支力量,谁敢轻易得罪?遑论苍雪崖的手中还捏着一支修罗军!
见柳鸢歌被柳家主带走,谷柒月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
相思说的那些事确实出自柳鸢歌的手笔,可她们之间的纠葛又岂是这么几句能说的明白的,柳鸢歌……也曾救过她一命!
“汀兰苑今夜备了酒宴。”姬怀瑾传音,顿了顿,道:有你最喜欢的玫瑰糕和酒酿蟹。”
谷柒月抬眸看他,姬怀瑾着别过脸,她轻笑,“好。”
说罢,谷柒月带着相思去追柳鸢歌,径直找到了柳家下榻的留云居。
柳鸢歌此刻已经清醒,想来是柳家主输送过真气了,换去血衣,趴在床上,额头一层浓密的薄汗。
“你来做什么?看我死了没有?”柳鸢歌怨恨的看着她。
谷柒月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床榻边,“这是枯木谷主的生肌丹,碾碎成粉一颗外敷,一颗内服,用月余,背上的伤便可痊愈。”
“谷柒月,你们苍雪崖拿我当什么?打了一棒子再给一颗糖?”柳鸢歌大怒,眼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