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林致的忌日就要到了,惠帝感念当年林致的恩情,特命昌乐在每年的忌日,呆在福安寺斋戒、诵经。
出发前,昌乐带着洛儿在寝殿收拾行装,洛儿翻到笛宣送给昌乐的那个马球,将它举在手中问:“公主,这个要带吗?”
昌乐看了看,回答说:“带出去放在宫外吧!省的留在宫中被人惦记。”
洛儿麻利地将马球塞进了木箱中,收拾完毕,洛儿走到了发呆的昌乐身边。
“公主,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太后才处置了王昭仪,你怎么还不开心呢?”洛儿关切地问。
“我是借皇祖母的威势报复了王昭仪,但谁知道她哪一天变本加厉地再来对付我。我是不怕她的,只是二姐她却是无辜的,就怕有一天,她会被她母亲犯下的罪孽所连累。”
“我相信菩萨有眼,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二公主没有做过的事就不会受到牵连。但既然她是王昭仪的女儿,享受了她母亲为她谋取的利益,就该承受她母亲亏损的福气。”
昌乐直愣愣地盯着洛儿,这些年洛儿变了好多,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年怯弱的影子。“你说的对,是我处事不够果断。”
“公主在大是大非上,也是冷静果敢的,只不过总事后心软。可对敌人心软,就等于把屠刀送到敌人手里,任人宰割!”洛儿劝道。
“我知道了,我努力改就是。”昌乐说完,又看着自己的行李,叹了口气道:“又到林大将军的忌日了,今年伊沄也回来了,林大将军看到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虽说往牟侔斓模但今年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要让伊沄小姐满意。”洛儿跟着说。
“你还劝我呢,你这不又操起心了?”昌乐对着洛儿笑笑。
林致祭日的前一天,伊沄回到林府,打算先住一晚,第二日直接和林安诺一起去祭拜。
当她站在熟悉的家门前,望着熟悉的一切,那一瞬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依稀还能看到幼时的自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待父亲归来。
“你回来了?”林安诺的出现将伊沄从往日的追忆中唤了回来。
终究是变了啊!虽然一砖一瓦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但在这里出入的男主人已经变成了林安诺。
“快进来吧,我让冬娘陪你去看看你的房间,缺什么少什么再让他们添置。”林安诺热情地说。
伊沄看着林安诺身后的一群仆人,都是幼时熟悉的面孔鼻子微酸。她吸了口气说:“我想先去给爹娘的灵位上香。”
林安诺一拍脑门,说;“对对对,是应该先去上香的,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冬娘陪我去就行。”伊沄一口回绝。
“嗯,也好。我去厨房看看晚饭做好没有。”林安诺也不勉强伊沄。
伊沄跟着冬娘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沿途的亭台楼阁都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房子变矮了,路变窄了。可能是自己长大长高了吧,伊沄这样想。
冬娘缓缓地打开祠堂的门,伊沄看到祖父母的灵位前摆放着自己父母的牌位。冬娘侍奉着伊沄上香、磕头,完了默默地退到外面,只留下伊沄同满屋子的灵位共处一室。
“爹,娘,女儿回来看你们了,女儿过得很好,义父义母待我都很好,宣哥也事事都依着我。你们不要怪女儿,我不是不想你们,只是我还不能接受林安诺这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你们会理解我的吧······”
本来已经离去的冬娘,不知什么时候又占到了了祠堂门口。
伊沄在祠堂对着父母的牌位,自言自语地说了许久。直到管家来请她去前厅用晚饭。
伊沄入了席,发现桌上都是自己小时候爱吃的菜。
林安诺殷勤地给她夹着菜,“管家和冬娘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些菜,也不知道这些年你口味变了没,快尝尝厨子的手艺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伊沄夹起碟中的菜肴,尝了一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怪我,怪我,忘了口味会变的,你想吃什么,叫厨子再去做就好。”
伊沄看他这么体贴,更加不好意思,“不是,这些菜都很好。那个······中郎将,你不要这么自责。”还是很难管他叫出那声“哥哥”。
林安诺挺到她如此奇怪的称呼,心里也明白她的别扭,体贴地说:“你叫我阿诺哥就行。”
“好的,阿诺哥。”伊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谢谢你这些年照顾这个家,谢谢你这些年代我拜祭爹娘。”
林安诺也端起酒杯,说:“别这么说,是我该谢谢义父义母救了我,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之处。”说完,和伊沄一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兄妹”俩虽然生疏,但也算和睦地吃完了这一顿饭。
第二天一大早,安诺带着伊沄就出发了,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林致与夫人合葬的墓地,伊沄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果品和未烧完的纸钱。
“还有谁会来得比我们还早?”伊沄问。
“我也不知道,每年都是如此,可能是义父的故交吧!”林安诺猜测道。
伊沄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故交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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