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路诚惶诚恐地进了殿,见惠帝脸上的满面怒容,更是一头雾水。他探寻地望向昌乐,想从她那探知惠帝又为何事发这么大的火,可她却对自己的目光毫无察觉,只是带着一种期盼的眼神望着惠帝。
他不知父女俩方才到底谈论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道问:“陛下有何事吩咐?”
“你还有脸问朕何事!朕命你做的事,你就是这么敷衍吗?”
何路苦着一张脸道:“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发怒,还望陛下明示。”
“好!朕问你,当日让你赐毒酒给德妃,你有没有照做?”
“奴婢一向遵照圣谕行事,那日也是照陛下的吩咐,将毒酒送去云霓殿给德妃,不敢有任何懈怠。”
“不敢懈怠?那她是如何活下来的?”惠帝怒气更盛。
昌乐见何路根本不知自己当时疏忽,便对惠帝道:“父皇息怒,儿臣替您问便是。”
然后,对着何路问道:“你送去的毒酒,可是亲手交由德妃?可曾亲眼看她饮下?这期间有没有他人接手?”
何路眸中一紧,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奴婢将酒送……送去后,二皇子恳求奴婢给他向德妃告别的机会,奴婢就答应了。后来……后来是……是二皇子……将毒酒递给了……”何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德妃”二字,几近无声。
“好啊!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枉朕一直深信与你,可你竟然被这逆子收买,帮着他隐瞒德妃假死?”惠帝没想到跟随自己数十年的宦官居然敢欺瞒自己,恼怒与痛心交加,抬腿朝着何路的心口便是一脚。
何路倒地之后,顾不得擦拭自己口中流出的鲜血,立刻又膝行至惠帝脚下,不停地叩头道:“奴婢疏忽大意,即使陛下立即将奴婢处死,奴婢也不敢喊半个冤字,但是奴婢真的没有帮着二皇子欺瞒陛下,奴婢可是亲手将毒酒交到二皇子手中,然后又看到他递给德妃。奴婢真不知他是何时换了毒酒,帮助德妃假死的!”
“若不是你和他暗中相助,他还会变戏法不成?”惠帝显然不信他。
“这……奴婢实在不知啊!”何路说完,求助地望向昌乐。
“酒没有换,只是二哥趁别人不注意时,倒在了自己袖中,德妃真正喝下的不过几滴,所以才逃脱一死。”昌乐向惠帝解释道。
何路趁此机会,立刻向惠帝请罪道:“都是奴婢大意,没有察觉二皇子的举动。当时奴婢只瞧到德妃喝下之后,口鼻之中立刻涌出黑血,二皇子又抱着她哭得肝肠寸断,所以才没有怀疑。陛下请治奴婢疏忽之罪!”
何路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自己没有欺瞒于陛下,是他们母子俩串通一气,合演了一场假死的戏码,瞒天过海。自己也是被他们骗了过去,才犯下如此大的过失。
昌乐自然听出何路的自保之意,但今日她的目的只在于揭『露』柏琮母子,所以也暂且不与他计较。
“他们母子胆大包天,欺君罔上。如今又伙同胡衡,趁御林军颁布新规之际,拉拢亲贵老臣,令军中、朝中分为两派对立,意图独揽御林军大权。父皇,他们如此狼子野心,若是不加严惩,谁知道接下来他们又会做出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毒『妇』,逆子!何路,传朕口谕,二皇子回京之后,立刻软禁。德妃……”惠帝刚咬牙切齿地吐『露』这个名字,忽觉天旋地转,跟着身子便朝后倒去。
“父皇!”
“陛下!”
“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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