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你不是最喜欢吃御皇王母饭的嘛,今日是怎么了?”
“今日没什么胃口罢了!”笛宣道。
“莫非是厨娘今日做的不好?”昌乐说着,也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她仔细品味之后,不禁更加疑『惑』地问:“这不是挺好的嘛!”
“是挺好的,只不过和阿娘做的味道不一样。”笛宣说罢,更是索然无味地放下了玉箸。
昌乐这才明白笛宣到底是为何对最爱的菜肴失了胃口。
“你是想念阿娘了吗?”
“嗯,确实好久都没有回去过了。”
“傻瓜,你想她就回去看看她啊!我又没有拦着你。”
笛宣瞬间打起了精神,问:“那我们今晚一块儿回去看望他们二老怎么样?”
昌乐略有迟疑地转头望了一眼窗外飘落的雪花,最终还是不忍扫了他的兴,赞同道:“好吧。”
午后,冬雪渐渐止住,稀薄的云层后『露』出了日光。地上薄薄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昌乐便命宫女从库房中找出几件刘大都督能用得上的御寒之物,装入箱中,只等着晚上一并送过去。
太阳还未落山,笛宣便催促着昌乐上了马车。
纵然一路上马车走得极缓,但还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刘府。
刘夫人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昌乐下车,便立即塞了个手炉给她,又亲自拉她到正厅去,生怕她在这途中沾染风寒。
笛宣见到自己被冷落,也只能自嘲道:“阿娘有了儿媳就不要儿子了!早知道阿娘不想我,我又何必回来自讨没趣?”
刘夫人笑道:“你皮糙肉厚的自然不怕冷!”
昌乐却是欣然领受她的的好意,待她拉着自己坐下后,又问:“怎么不见父亲?可是还在军中忙碌?”
“今日天冷,应该就快回来了。公主若是饿了,先用些点心。”刘夫人说着,便把丫鬟刚端上的几盘点心都挪到了昌乐面前。
“没事,我不饿。”昌乐说完,便再想不出接下来该和她说些什么,于是,只能趁此机会,让随行的小太监,将送给他们的御寒之物抬了进来。
刘夫人刚要起身谢恩,却被昌乐眼疾手快地拦下,道:“母亲不必这样见外,这些是儿子与儿媳一起孝敬你们的,哪有长辈谢我门的道理?”
于是,刘夫人便也安然收下,然后便拉着昌乐的手问:“公主之前的伤势可养好了?”
“劳母亲惦记,已经都好了。”
刘夫人放心地点点头,道:“既然公主如今身子康健,可已有好消息?”
昌乐一事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问:“母亲指的什么好消息?”
刘夫人见她一脸不解,而笛宣更是茫然地看向自己,便抿嘴笑道:“当然是给宣儿添丁的好消息。”
昌乐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她悄悄地瞥了笛宣一眼,见他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便支支吾吾地开口道:“还没……还没呢!”
刘夫人更加和善地笑道:“不要紧,你们都还年轻,慢慢养好身子在生养也不迟。”
“母亲说的是。”昌乐赶紧附和道,心中巴不得她赶紧绕过这个话题。
可刘夫人偏偏没有感知到昌乐的心思,她仍继续道:“之前公主大伤小伤不断,身子必然不易受孕。以后,还望公主能够凡事多加小心,早早养好身子,才能替宣儿开枝散叶。”
“萧儿谨记母亲教诲。”昌乐窘迫地地头应道。
笛宣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禁在一旁偷笑。被她发现后投过来一个白眼,却笑得更加将开怀。
终于,乐极生悲,刘夫人接着教育起自己的儿子:“你没事多陪陪公主,要替公主排忧解难,让她保持心情舒畅才是!”
“是!”这回轮到笛宣老老实实地听训了。
正当刘夫人还欲再说时,却听外面小厮,禀报道:“大都督回府!”
刘夫人和笛宣立即起身到门口迎接,昌乐自然不能屈尊降贵,但觉得自己做着不动也不成样子,于是,便起身站在原地。
刘毅山大步走入厅内,脱下玄『色』斗篷交到刘夫人手中,然后才看到立在茶案旁的昌乐,立刻拱手道:“臣拜见公主。”
可是昌乐却没有及时让他免礼起身,她的目光在刘毅山进门的一刹那,就被他身后跟着的那个身披同样玄『色』斗篷、英姿飒爽的姑娘所吸引。
刘夫人察觉昌乐的眼神,连忙走过去轻拍了一下昌乐的手肘,道:“伊沄一向在军中行走惯了的,最近实在们的慌,所以才……我这便让她回去。”
昌乐对着刘毅山道:“大都督免礼。”眼睛却依然盯在伊沄那被寒风吹得发红的面颊上。
一向与昌乐针锋相对的伊沄,今日却一反常态地说了句:“公主也在啊,那我就不打搅了。”然后,便转身离去。
这边刘夫人赶忙派人用马车送她回林府去,而昌乐却走道食案前坐下,对着丫鬟道:“既然大都督已经回来,就赶紧传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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