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没有理会她俩,只躺在软榻上揉着自己酸胀的太阳穴。
“让我来吧!”阿媛跪坐在她的身旁,从荷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青色瓷盒,扭开后在中指上蘸去了少许药膏,然后轻轻在昌乐的太阳穴处揉开。
一股清凉的薄荷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驱散了昌乐脑中的一片混沌,她眉头舒展,问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药膏?”
“是秦郎他时常……”阿媛话说一半,又将后半句咽下。
昌乐接口道:“想来便是你常帮他揉,所以才会随身带着。你对他这样好,他一定格外疼惜你吧!”
“他……”阿媛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不是他欺负了你?”昌乐随口问道问。
阿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后,终于下定决心说:“他最近总是往皇陵跑。”
昌乐笑容一僵,立刻坐起身,“他跑去皇陵?”
“是,他说是二皇子托他为德妃送衣物吃食,但二皇子为什么不派别人,每次都来找他?”
不仅阿媛也对秦翔的殷勤有所怀疑,昌乐心中也泛起了嘀咕。看来秦翔对于德妃还没有完全死心,一个与她极为相似的琵琶伎并不能取代德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能是知道他出自胡府的缘故吧,托他总比托别人要放心。”昌乐还不想让阿媛知道真相。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如此上心。”阿媛果然不再怀疑。
“你今日是为他打酒吗?”昌乐从茶案上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后分了一半给阿媛。
“是的,他喜欢这家自酿的汾酒。”阿媛捧着手中的橘子,不胜欢喜。接着,她又问;“公子今日为何独自买醉?我记得公子你并不贪杯。”
昌乐吃完橘子,又觉得胃中酸得难受,于是,又拿起酒壶将酒盏倒满。
“你别再喝了。”阿媛见她还要再喝,立即扯住了她端起酒盏的手。
“我今日难得想要醉一回,你都不许吗?”昌乐委屈地问。
阿媛的眼波流转,传递出柔情无限,她松开了拉着昌乐的手,然后又拿起另外一个酒盏,倒满之后,柔声说道:“那今日我便陪公子醉这一回!”言毕,抬起酒盏,与昌乐轻轻一碰,再递到唇边缓缓饮下。
她的酒量也不怎么好,一杯酒下肚,面颊已经如新图的胭脂般绯红,她的眼睛中饱含着莹润的泪水,顾盼间更显眼神迷离。
“公子今日心情低落,莫不是受了情伤?”
昌乐没想到自己的心事就这么轻易地被看了出来,她很努力地对着阿媛一笑,可眼泪又不听话地润湿了眼眶。她再次举杯时,不动声色地用袖口拂去了眼中的泪,之后又躺倒在软榻上,闭上了双眼。
“阿媛,我喜欢的人离我而去了,我好后悔!”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屋子里静得可以听到二人的呼吸声昌乐的呼吸低沉绵长,阿媛的却短促如抽泣一般。
片刻,阿媛才哽咽地开口道:“公子深情如许,那人定然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毕竟,这世间再难找到一个同你这般清澈脱俗之人。”
一滴泪从昌乐的眼角,落入榻上。“如他那般能安我心神之人,才是世间绝无仅有!”
耳边传来阿媛极长的一声叹息,二人都不再言语,寂静中,昌乐接着酒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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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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