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见她言语中稚气未脱,便带着温和的笑意问道:“你都是小神医了,你爹岂不是更厉害!他今日可在?叫出来让朕也见见。”
星雨却在此时变得不安起来,她吞吞吐吐地说:“我爹……我爹他腿脚不方便,所以……所以不曾进宫。”
星雨的情绪变化,让昌乐心生疑惑。上次见她时,她爹还能外出行医,这才不到一个月,怎么腿脚就忽然不方便了?
惠帝却以为星雨的不安,来源于面圣的紧张。他笑着宽慰道:“别怕,朕也赏赐你,一会儿再叫人送你回家。”说着就转头要叫何路安排人手。
“陛下先别急着送这孩子走。”德妃阻拦道。
德妃出席走到星雨身边,执起她的手对惠帝说:“臣妾这几日问起过她的经历,没想到这孩子啊,还真是与咱们皇室有缘!她前不久在家乡还见过咱们的一位公主呢!”
众人皆十分疑惑,皇后出言道:“公主们都好生在宫里呆着,就连萧儿也未出过京,她怎可能有机会见过公主?小孩子信口胡诌罢了,德妃你竟也当真?”
德妃犹自说道:“是否信口胡诌,叫她一认便知。”然后扭转星雨的身子,让她正对着公主们的坐席,道:“星雨,你好好看看上次见到的是哪位姐姐。”
昌乐生怕被自己慌乱的眼神出卖,便一直低垂着头。她的手指在桌下颤抖地搓着自己的绣口,直到听见身边宁乐的一声惊呼,才意识到星雨已走到了自己面前。
“萧姐姐。”星雨怯怯地唤道。
昌乐定了定神,才冷漠地看着星雨问:“你叫谁?”
宁乐也在旁发问:“你认错人了吧!你家远在未城,怎可能见过三姐?”
“四公主此话差矣,她若是认错,怎么不去认你?若不是见过三公主,她怎会如此亲热地称呼三公主为萧姐姐?”德妃冷冷笑道。
“这姑娘一定是认错了,三公主前些日子一直待在福安寺,怎会突然出现在未城的小村庄中?”性子纯善的陆美人道。
德妃佯装不解道:“是啊,本该在福安寺里吃斋念佛的三公主,跑到未城做什么?而且星雨见到她的时间恰巧就是李季殒命的日子。”
“你如何断定星雨见到的就是萧儿?”惠帝沉声问道。
德妃立刻跪在惠帝面前,拱手道:“陛下,臣妾昨日跟星雨闲聊,她说与父亲进京就是为了打探那位萧姐姐的下落。可据她的描述,臣妾怎么听都觉得那人与咱们三公主十分相似,这才叫人拿了三公主的画像给她辨认,她果然认出三公主来。”
“臣妾心中自然十分疑惑,三公主做什么要跑到荒芜的未城去?直到又问了星雨见她的日子,才发现那竟是李季殒命当日。”德妃又转头看着昌乐道:“试问,三公主那日为何会出现在未城?又为何满身血污地投宿在星雨家中?”
昌乐的额间不断有冷汗冒出,德妃看着她面上的颓败之色格外得意,“所以臣妾大胆猜测,李季的死因并不是传报回来的病故,而是被三公主亲手所杀!”
满座妃嫔,忍不住惊呼出口,更有甚者像看活阎王似的盯着昌乐。
太子起身,跪在厅中道:“请父皇明鉴,萧儿怎可能作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李季已是被赦免之人,萧儿定然不会顶着欺君的罪名,前去诛杀李季!”
太子妃亦要与太子一同求情,却被惠帝拦住。
“萧儿”惠帝面色阴郁,“你可曾去过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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