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张太医请完了脉,过来回禀道:“回禀娘娘,太子妃的胎像有些不稳!”
昌乐刚才听年轻的赵太医说香囊里的薄荷剂量很小,不会伤及胎儿,这会儿张太医却说胎像不稳,难道是赵太医有意欺瞒?昌乐刚诧异地看向赵太医,没想到他已经十分惊讶地说:“什么?”
接着,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仪,他跪在皇后面前道:“臣在太医院资历尚浅,但臣完全相信,且十分敬佩张太医等人的医术。只是医者仁心,臣查出太子妃的香囊中有薄荷之后,就十分担心。此时可否请求娘娘然微臣也为太子妃请一次脉,好帮助张太医查一查为何如此小剂量的薄荷竟已导致胎像不稳。”
皇后没想到一个太医院的新人居然敢要求复查太子妃的脉象,多一位太医自然多一份安心,只不过如此鲁莽的年轻人,张太医会怎么看呢?
察觉到皇后的眼神盯着自己,张太医上前一步,大度地说“臣也请娘娘同意赵元再去把一次脉,他虽资历浅,但毕竟祖上三代都是从医的,加上他心细,一定能有所发现。”
皇后刚一点头,赵元便急不可耐地去了。
“你先给太子妃开些安胎药,今日她受到的惊吓也不小,安神的药能用吗?”柏琛对着张太医急切地说。
“太子放心,臣会斟酌用药的。”张太医回答完,就走到了书案前开方子。
接着,紫竹先带着药方回来了。
“娘娘,药方中并没有薄荷。”
一直沉默的林司药接过方子一看,对皇后说:“是啊,娘娘,这方子上只是一些温和的药物。”
皇后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太医没开的药材是怎么混到香囊中去的?去把服侍太子妃的人统统带来!”
“是!”紫竹领命就要出去,却被昌乐拦下。
“母后,嫂嫂才受了惊吓,这会儿把她身边人都带来,岂不是让她多想?何况她那边还需要人照顾呢!”
皇后刚才在气头上,没有考虑到锦妍,这会儿听女儿这么说,意识到这样让紫竹前去带人确实会惊吓到锦妍。正踌躇间,昌乐却已经想好了对策。
“不如让素娘前去陪着嫂嫂,只说屏退她的宫女,跟她说几句话。等那些宫女退出了殿再由紫竹姑姑带来可好?”
皇后此时心急如焚,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就同意了昌乐的建议。
等到一众宫女被带来,见皇后也在,且殿内气氛压抑,一个个跪在地上颤抖着。
“这香囊中的薄荷从何而来?”柏琛厉声问。
锦妍的贴身宫女胆子大些,回道:“香囊中的药材都是太医开的啊!”
“胡说!太医开的药材中并没有薄荷!这薄荷到底是你们谁放进去的?”柏琛怒道。
几个宫女吓得如小鸡啄米似的磕着头,“奴婢们没有往里面添任何东西,奴婢们也不知道里面为何会有薄荷。”
昌乐看素日跟在锦妍身边的宫女还镇定些,便问她:“嫂嫂的香囊是你一直守着的吧?”
“是。”
“那这个香囊的气味你一定熟悉,里面那股清凉的味道是一开始就有的还是后来才有的?”
“回公主,自从奴婢把药材装进香囊里就有清凉的味道。”宫女回忆后说道。
“那就奇怪了,既然太医没有开这味药,怎么会从一开始就有了薄荷的味道?”
“奴婢也不知。”
眼看着从宫女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昌乐便盯着木盘中被剪开一角的香囊和倒出的药材出神。忽然,灵光一闪,便让宫女拿剪子来。
皇后与柏琛不知何意,都盯着她的举动。只见她接过剪刀,沿着针脚将绣线拆开,然后将拆成两半的香囊拿在手中看了看。光滑的云锦上是双面绣的麒麟,并无任何异样。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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