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能领悟心印者着实不多,谢灵涯就算知识学得不系统,但在法即是心这一点上,的确够格给人讲一课。这一点,是正一派祖庭龙虎山天师也认证过的。
谢灵涯是想来有没有好苗子可以挖,但他想象中自己是暗搓搓地摸人骨,哦,现在施长悬不让摸了。
他愣是没想到,还能让自己站到讲台上,光明正大地宣传抱阳观……不对,宣传心法相传。仔细想想还有点心痒。
“我可当真了,我就讲几句啊。”谢灵涯谨慎地道。
大家都笑起来,还拍他肩膀,“你怕什么。”
谢灵涯:“……”
总觉得又陷入了什么阴谋一般啊!
……
玉皇宫建在山顶,玉皇山道教学院则在半山腰,方虚山领着问道团去学校,先参观,和老师们交流一番。
谢灵涯讲到一半,出去上厕所,他也第一次来,半天愣是没找到,心说学校真的应该做好标识。一看有个胡子拉碴的道士靠着栏杆,就去问了一下,“道长,请问厕所在哪?”
道士看他一眼,比了比身后。
“谢谢。”谢灵涯上完厕所,洗了手一边擦一边走出来。
走到原处时,道士还在那儿,抬起眼皮看了谢灵涯一眼,沧桑地道:“这位居士,你是杻阳问道团的吗?”
“是啊。”谢灵涯一愣,随即答道,“道长你是这儿的学生还是老师?”
年龄不是分辨学生或者老师的标准,有的道长也许四五十岁了来进修,那也是学生。
“学生啊,我是青河市三官庙推荐来的。”道士摸了摸鼻子,说道,“前天还看到你们爬山了,累得很吧?”
“是啊,从杻阳过来还坐了很久的大巴车。”谢灵涯索性也停住脚步,想借机打听一下。
“哈哈,等你年纪大了就知道了,做了道士更辛苦。”道士戏谑地道,心说这小居士和道协关系倒是不错,还能进问道团,这能念过几年经啊。
谢灵涯一笑,问道:“第一次来玉皇山,昨天和玉皇宫的道长们见了,不知道学院里还有哪些高功法师,道法比较精深?”
“我啊。”道士毫不犹豫地道,“艾玛,我可优秀了。”
谢灵涯:“……”
道士和他对视,样子非常理直气壮,“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讨教。”
好在谢灵涯不是普通人,再优秀能有他优秀??
谢灵涯点点头,说道:“我有个朋友叫爱马。”
道士:“???”
“先走了,回见啊。”谢灵涯对道士挥了挥手。
……
回去后,又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方虚山才说道:“去讲堂吧,我还和小谢约好了,叫他给大家讲一讲心法。”
在场的各位就算之前没听过,昨天今天也都听说了谢灵涯的事迹,这时也抱着感兴趣的态度点头。
谢灵涯一笑,“要是表述得不到位,请各位道长多指点。”
方虚山带着人去学校的大讲堂,里头已经坐了很多道士,都是得到通知过来的,
周道:“那我就给您探路去了?”
周道长哈哈一笑。
“各位,今天请杻阳问道团的谢居士……哦不,应该说祭酒道士,给大家讲一讲他在道法上的理解。”方虚山没有再详细说一遍谢灵涯的背景了,谢灵涯讲完课,大家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水平。
谢灵涯走上讲台,一望台下,第一排正对脸坐的就是刚才给他指路那个道士。
道士:“……”
四目相对,他有一点点尴尬。
方虚山看他俩瞪着眼睛,还说了一句:“这是怎么了,一见如故啊?这是我们本届进修班最优秀的学员,每次考试都拿第一,江玉启道长。”
谢灵涯:“……”
咦,还真是最优秀的啊?
谢灵涯冲江玉启点点头,江玉启也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接着谢灵涯便开讲了,以自身联系道法经文。
谢灵涯的确不太会讲课,不知道深入浅出那一套,他没有做老师的经验,而且这不像平时给小量解释名词之类,心法是一种比较玄的东西。
所以谢灵涯想到哪里讲到哪里,下面的道士们有三分之二以上眉头紧锁,因为不大能摸到脉络,也有的隐隐能体会到什么东西。江玉启也属于那种有些感悟的,看来他的确是这届进修班最优秀的道士。
课讲到一半,坐在第一排的江玉启忽然猛推了一下桌子!
哐当一声,谢灵涯吓了一跳,抬眼却见江玉启的脸色极其难看,手抓着胸口的道袍揪得紧紧的,脸色青中透紫,嘴巴大张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谢灵涯一手撑着讲台翻跳下去,“怎么了?”
其他人也发觉了,纷纷站起来。
“都不要围着,给点空气。”方虚山喝了一声,又问平时和江玉启玩得比较好的道士,“江玉启有什么病?会随身带药吗?”
那道士也很惊讶,“他身体好得很啊!”
江玉启的皮肤开始发凉,眼睛也向上翻,有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
施长悬排开人群,低头按着江玉启的眼皮一看,沉声道:“失魂之兆。”
他一提醒,谢灵涯和方虚山都发觉了,他们第一时间都想到的是什么急病,施长悬一说,吓出他们一身冷汗。
方虚山急得手都要哆嗦了,浑身上下摸符纸。因为他们一提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