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其几乎是飘着回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能这么顺利。
本来觉得,为了私下见到仲连央,在医院的必经之路上守了那么多晚上,都没能成功,何况空口无凭地说服他呢?
这事一看就不好办。
结果居然一次就办成了!
回家之后,江中其换了拖鞋,在玄关处对着穿衣镜照了照,喜滋滋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相当不要脸地想道:该不是被我这张真诚又帅气的脸打动了吧?
否则怎么解释仲连央就如此轻易地信了一个陌生人呢?
幸而他也就是自己找乐子似的猜测一下,心里还有点自知之明——虽然也所剩无几。但他没在大街上当着仲连央的面问出这句话,实在应该感谢多年的素质教育教会了他些许为数不多的矜持。
时间已经是深夜,但江中其刚见过仲连央,现在精神非常之抖擞,恨不得再工作个一天一夜,一点也没觉得到了该歇息的时候。
他随便洗了把脸,冲了杯速溶咖啡,就心急火燎地窝进书房打开电脑,仔仔细细地搜索起了仲连央最近的消息。
尤其是那个使仲连央十分受影响的抄袭事件,江中其也很介意,只是碍于最近公司里派给他很多任务,一直没来得及细细了解。
但现在眼看着都把人弄到手了,再是这种态度就太无耻了。本着职业道德的要求,他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就算熬一个通宵,也得把事情搞清楚。
搜索相关新闻简直太简单了,刚打上关键词,数不清的链接就迎面砸了过来。
江中其随便点开了一个,打算先看看现在舆论到什么程度。没想到刚加载出来界面,他就被映入眼帘的那个名字扎了一眼。
江中其一直没问那个敢欺负到仲连央头上的人叫什么,突然看见这个名字,实打实的愣了有半分钟。
冉旌。
抄袭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东山娱乐力捧的那个新人,居然是冉旌。
原来人渣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炼成的,都是蓄谋已久,长期潜伏,而低贱恶劣的本性,分明是从骨子里带着的呢。
江中其失神地盯着屏幕,放在咖啡杯旁边的手不由握住了杯子,被烫了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回过神后,使劲地锤了一下键盘,在搜索栏里锤出了一溜乱码。
真是……冤家路窄。
前世仲连央也曾有过类似新闻,但过了一段时间就统统销声匿迹了,背后肯定有人推动,但不知是谁,以至于江中其一直觉得那是无良记者的杜撰。现在一想,新闻肯定不假,但那次的主角之一也绝不是冉旌。
看来这一世,他的回来还是使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但是……
江中其强行按捺着心里的怒气和恨意,在心里咬着牙骂了句脏话,忍住了没骂出声。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跟冉旌有任何交集啊!一想到冉旌,他就忍不住想到自己曾经犯过什么样的蠢,信了这么个奸诈小人,还那么多年都没有认清楚,最后还被算计了,简直是人生的奇耻大辱。
可就是这么个东西,上辈子祸害了他,这辈子居然还来。
命里就是犯小人不成?
就算命里真犯小人,怎么还前后两辈子都犯上同一个!
难道世上小人资源也特别短缺,所以就只能派这一个来祸害他吗?
“冷静,冷静……”江中其把搜索栏里的乱码删掉,闭上眼念叨了几句,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现在夜深人静,又没有外人在场,江中其提醒了自己几句后,忽然觉得特别憋屈。
他睁开眼睛,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盒冰块倒在盛咖啡的杯子里,晃了晃,一口气灌了下去。
苦涩冰凉的液体顺着肠胃下去,激得江中其打了个寒战,接着他把杯子里没化完的冰块也倒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吃了,从中获得了某种幼稚的趣味,总算冷静下来。
他瞪着新闻里的名字看了会儿,忍不住想关掉界面,却忽然想到:我又没欠他的,是他对不起我,为什么现在我好像是心虚的那个?
这么一想,他顿时反思到自己这个逃避的心态很没有道理,怒意愤恨被“我不能吃亏”的念头替代,底气马上就堆筑起厚厚一层,一下子觉得面对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认识那么多年,他虽然对冉旌的品性一直没能看透,可是对他的习惯、爱好,却再了解不过了。
特别是冉旌在那些fēng_liú韵事上的劣根性。
因为江中其担任过他的经纪人,冉旌把从前的很多行为都交代得很清楚。可惜江中其当时信了他的邪,真以为那是冉旌年少无知犯的错,不仅没有介怀过,还帮他周全地遮掩了过去。
现在想想,借此打压一下,好像也很简单。
至于从前,江中其也感到不可思议,自己那时候怎么就能蠢到那个地步?
“x,老子又没对不起你,”江中其看着新闻里的冉旌,手指一动,点开了另外的链接,然后瞪着眼冷笑一声,“倒是你,这回付点代价给我,也算天经地义。”
江中其想通之后,迅速翻了一遍有关仲连央的讯息,然而很不幸地发现,情况实在是不乐观。仲连央那首歌和冉旌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就算不能内行,都能听出来问题。
看来内情还得方便的时候联系仲连央问问。江中其在心里捋了捋,大体弄明白现在事态的前后发展之后,并没有从作品本身找到突破口,就转而去找冉旌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