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还是抱着他的腰,抬起头看着他,安静得等他说下去。
肃修言再次张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她沉静温和的神色,他弯了下唇角:“我……”
程惜看着他唇边泛上虚渺的笑容,而后他就猛地咳嗽了起来,抬手掩住了唇。
程惜叹了口气,扶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安抚地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你不想说就算了。”
肃修言这时总算舍得把身体的重量移到她那里去了一些,听到她这么说,身体又微僵了僵。
程惜半开玩笑地说:“真的没关系,毕竟让我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别的人这么痛苦,我也是有点不忍心的。”
她一直不是在这方面纤细敏感的人,再说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从她再遇到肃修言那一刻开始,她也就已经知道这段往事,如果她真的要去纠结在意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不过她心胸再大……也确实是不愿看到肃修言为了别的女人在她面前这样挣扎辛苦,那是种微妙又不好表达的心疼和不愉快。
她这句话说完,肃修言却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有些发凉,但那握住的力道却并不小,仿佛那是他攥住的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程惜愕然了片刻,听到他咳嗽着,低沉地说:“并不是……为了别人……”
程惜愣了愣想开口,门口就传来几声敲门声,然后是刘嘉有点怯怯的声音,隔着门板微弱地传来:“肃总,您叫我?”
程惜这才想起来肃修言刚才盛怒之下叫了刘嘉过来,就“呃”了声看他。
肃修言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但他实在没力气发脾气,咳嗽着看了一眼程惜。
程惜会意,站起来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对刘嘉说:“你们肃总累了,安排车送我们回去吧。”
刘嘉也不敢往里面看,连连点头:“好的,程小姐,我这就去。”
肃修言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话,等程惜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苍白着脸抿唇说:“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程惜摊了摊手:“走吧,我帮你收拾资料,先回去再说。”
肃修言侧过脸去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程惜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自作主张地去将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和资料都收了起来装好。
她又拎着东西,伸手给肃修言:“走吧,二公主殿下?”
肃修言抬头横了她一眼,没去拉她,自己扶着沙发站起来,整整衣服,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刘嘉早就安排好了车,已经又回到办公室外等着了,看他出来忙示意旁边的秘书递上外套。
肃修言连接也没接,抬了手示意程惜跟上,就又这么气势十足地走去电梯。
程惜跟在他身后,兢兢业业提着笔记本电脑和大堆资料的样子,看起来也的确像她之前跟那两个秘书说的身份:她只是个保镖。
反正就算不是保镖,也绝对不会超出保镖或者秘书、助理一类的身份。
刘嘉期期艾艾地看了程惜一眼,有那么点想过去替程惜接过来的意思,肃修言却眼睛也不斜一下地开口问他:“中午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刘嘉打了个激灵,忙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递给他:“在这里,肃总。”
肃修言接过来握在手里,继续目不斜视地大步往前走,程惜在后面小跑步跟上。
刘嘉跟另外两个保镖也挤上了同一台电梯,一行人就这么到了地下车库。
肃修言照旧端着一脸冷酷上了车,程惜也自觉地从另一面上来坐在他身旁。
从神越集团的大楼到那个别墅园区并不远,哪怕这时候还在堵车,也只走了二十多分钟。
肃修言一直抿着唇不语,只是中途突然对前座的刘嘉低声说了句:“让老宅那边把晚饭送过来。”
刘嘉连连点头,忙给肃家老宅的管家打了个电话。
程惜听得有些好奇,开口问:“既然那边有厨师,为什么昨天和今天早上,都是肃大哥亲自下厨呢?”
肃修言却又抿上唇,轻闭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这句话刘嘉自然是不敢回答的,于是一时间大家又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车开到了别墅前,肃修言起身下车,才突然冷不丁低声说了句:“他做得味道好。”
这是肃修然做得好吃,于是他在的时候,就可以尽情奴役他的意思?
不过……肃修然的手艺确实不错,但也没到专业厨师那么精湛,这么看这哥撒娇吧?
毕竟他们兄弟二人现在分别在两座城市里,平日里见面可能并没有多么频繁。
程惜想着就又忍不住腹诽,肃修言这个九曲十八弯的傲娇脾气,要不是她从小就比较善解人意,还是学的心理,只怕都很难猜透。
刘嘉并没有跟他们进去,保镖都分散在外围,肃修然走后,别墅里除了程惜和肃修言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肃修言走进去后,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伸出手按了按额头,低声说:“当年的事情,还有我跟……学姐的关系,并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他倒是主动开口解释了,程惜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侧头说:“我说过了,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
肃修言又闭上眼睛抿了抿唇,将手中一直握着的黑色丝绒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程惜早看出那个盒子里应该装的是首饰一类的东西,打开来还是又“呃”了声:里面赫然装了一枚钻石硕大的女式戒指。
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