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林说完,用威严的目光直视着丁庆生。
当他威严的目光和丁庆生有几分胆怯的目光,撞在一起时,丁庆生微微的低下了头。
何正林刚才看似客气的语气,反而让丁庆生听了很不舒服。
丁庆生没有直接回答何正林的问话,只是低头斜眼瞄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魏永福。
魏永福自视清高,最看不惯丁庆生在何正林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他见丁庆生没说话,便开口说道:
“何先生,我们刚才监测到”
“你是谁?”
何正林刚才压根就没看魏永福一眼,现在他平和的语气里尽显霸气,阴着脸打断了魏永福的话。
然后用威严,冷漠,傲慢,霸气的目光盯着魏永福,那意思就是,你算老几啊?
我没问你,谁让你说话的?
魏永福一下子僵住了,他对何正林早有耳闻,只是从未打过交道。
刚才,他挺看不起,丁庆生在何正林面前奴颜婢膝的样子。
现在,当他清高的目光,与何正林霸气,威严,傲慢的目光相遇时,心里竟然也是莫名的紧张。
他不得不承认,何正林的气场太过强大,他的目光具有很强的震慑力,那种看不见的压力,让他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说什么。
丁庆生斜眼瞥了魏永福一眼,心中暗笑,小子傻了吧?你刚才不是挺横吗?
怎么现在蔫了?
“何爷,这位是监侦科科长,魏永福,上次军统刺杀您的密电,就是他破获的。”
丁庆生为了拉近与何正林之间的距离,在介绍魏永福时,多加了一句。
他以为这么说,何正林听后会有所反应。
没想到,何正林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端坐在椅子上,收回目光的同时,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上好的雪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他的眼睛此时,即不看魏永福,也不看丁庆生,仿佛房间里面,只有他和桂叔两个人。
桂叔连忙殷勤地弯着腰从衣服口袋了,掏出打火机,右手大拇指一滑,“啪”地一下打响了打火机,随后一只手护着火苗,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恭敬地给何正林点燃了雪茄。
何正林猛吸一口雪茄,然后用力,迅速,彻底地吐出口腔里的烟。
雪茄的烟雾在何正林的眼前盘旋,何正林轻轻吹口气,烟雾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丁庆生和魏永福两个人,尴尬的相互看了一眼,大气不敢出,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何正林说话。
此时房间里的空气和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何正林阴着脸半天没说话,又吸口雪茄,吐出烟圈后缓缓说道:
“魏永福,魏科长是吧?”
何正林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声音和语气,让魏永福听了混身都不自在。
魏永福微微抬头,目光却不敢直视何正林,只是似笑非笑道:
“是的,何先生。哦,不,我应该称呼您何爷。”他低头又说道:
“何爷,鄙人魏永福。”
魏永福心里明白,凡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见了何正林都会尊称他为“何爷”。
不管这种称呼是否发自内心,但是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规矩,更何况丁庆生可是满口“何爷,何爷”的叫着,他要是再不改口,那就太不知趣了。
毕竟现在只有日本人和周秉严,才会称呼何正林为“何先生”。
何正林嘴角一动,将身体微微靠在椅子背上,略带傲慢地说道:
“随你怎么称呼,你叫我何正林,也未尝不可,名字嘛,就是让人叫的。”
他傲慢平坦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挑衅。
魏永福喉结一动,悄悄抬头从眼镜上方,看了一眼丁庆生,然后说道:
“何爷说笑了,我怎么敢直呼您的大名?”
“哼!”
何正林冷笑一声,又抽口雪茄,用力吐出烟圈后,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着丁庆生和魏永福。
然后语气生硬地说道:
“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刚才不是在搜查我的公司吗?”
他的话音刚落,丁庆生就急忙解释道:
“何爷,是这样的,刚才我们监测到不明信号,魏科长说信号源就在光明公司,所以我们就”
丁庆生说道这时,故意停下来,看了一眼魏永福,他再次把责任推给了魏永福。
魏永福只能笑笑,向何正林微微点点头。
何正林气定神闲地继续抽着雪茄,背靠在椅子上,缓缓说道:
“所以你们就闯入公司,和阿三大大出手。”
“不不不,何爷,刚才只是一场误会。”丁庆生解释道。
“误会?你们搜查我的公司,有你们处长批示的搜查证吗?”何正林忽然目露寒光,质问道。
丁庆生和魏永福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都有些蔫了。
丁庆生用埋怨的目光瞪了魏永福一眼,心里骂道:都怨你
魏永福辩解道:
“何爷,这件事我们处长不知道,不过,铃木少佐特意吩咐,一旦监测到可疑信号,让我们必须马上实施搜查和抓捕。”
“抓捕?这么说,你们不但要搜查我的公司,还要抓捕我何正林?”
何正林的脸变成了铁青色,目露凶光,他的声音不大却具有杀伤力。
丁庆生下意识地抬头,满脸堆笑道:
“何爷说的哪里话?您就是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抓您呀,您消消气,消消气。”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