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郑西的表情真的太呆太傻太可乐了，韩飞实在没忍住乐出了声。
他看了一眼郑西，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揶揄道，“是的，你没听错，我见过我的高级灵魂。”
“怎么见到的？”郑西呆呆地问。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那他现在估计就只剩一副空壳了，韩飞说出来的话，真的太让人难以接受。
“我说的是真的，”韩飞说，“我通过催眠，看到了我的高级灵魂。”
“催眠？”郑西眨了眨眼睛。
“是，”韩飞点点头，“q量子催眠，你可以自己去网上查，不过这个还比较小众，也不知道国内有没有。我当时被时间倒流的问题困扰，室友觉得我大概是疯了，推荐我去看心理医生，他当时的导师就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我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阴差阳错答应接受催眠的，但催眠之后，结合我自己的知识，我也确实想通了很多东西。”
“可是，”郑西皱着眉，“如果你说有人专门研究这个，而潜意识又有这么大的能量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通过操纵别人的……高级灵魂，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这个世界？”
“你在说笑吗？”韩飞这下是真乐了，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才直起腰来，对他说，“我虽然是通过催眠看到我的高级灵魂的，并且研究这个的人也知道有高级灵魂的存在，但是我也说了，在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以低级灵魂的形式在活动，一个低级灵魂，哪儿来的能力去操控高级灵魂？”
“其次，我说的潜意识和时间倒流的关系，就我所知，恐怕世界上还只有我琢磨过这事儿。因为我遇到了时间倒流，又是学物理的，还经历过催眠，所以我才把三个领域的知识结合在一起，做出了这个假设，而且还并不敢保证它的正确性。现在我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你是我遇到过的，除我以外，第二个让时间倒流的人，并且还是个……嗯，怎么说呢，心大得没边儿的正常人？”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损呢？
郑西无语了两秒，问他，“既然我是除你以外的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
“是个俄亥俄州的白人母亲，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
“什么？”郑西愣了一下。
“我是在第二次感受到时间倒流的时候发现她的，”韩飞说，“她时间倒流的方式和我不同，也和你不同，我是三天一个循环，而她是一直重复在同一天……她的独生女死了，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刺激到她，所以造成了时间倒流，时间一直重复在她女儿死的前一天……那一次重复的时间很长，长到我都快记不清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时间恢复正常后，我才在当地的报纸上看到新闻，因为她和她女儿一起出了车祸，所以时间倒流就停止了。”
“那，除了她以外，就没有人引发过时间倒流了吗？”郑西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梗着东西，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有的。”韩飞说。
“什么叫或许有？”郑西问。
“意思就是目前的时间倒流虽然对整个地球所处的空间都是有影响的，而像我这样有过一次引发倒流经验的人会感觉到别人的倒流，但是不是每一个人的倒流都能感知到，这其实是一件不确定的事。”
“那个母亲引发的倒流被我感知到了，是因为我当时也在俄亥俄州，而现在我在这里，又感知到你引发的倒流，这或许可以做个假设，要地点接近的时候才能被感知？如果地点疏远，或许我也就和普通人一样，感知不了，稀里糊涂地重复在时间中，还觉得时间一直在前进……所以我现在根本不关心每天的具体日期，只要我在做着我要做的事，时间根本就无关紧要。”
“那，”郑西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那你说，我是因为什么，才引发这场倒流的。”
“这我不知道。”韩飞摇了摇头。
“那，那个母亲是因为死亡而中断了倒流，你又是怎么让时间倒流中断的呢？”郑西继续问。
“我？”韩飞苦笑了一下，刚才还插科打诨油嘴滑舌的人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样，连说话的嗓音也低沉下去，“我的也是死亡……只是，不是我的死亡……我的倒流或许就是为了阻止那个人的死，但是由于我当时没有意识到……”
韩飞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放下筷子，一只手捂住了脸。
“……对不起。”郑西说。
“没事……”韩飞扯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都过去了。”
郑西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
当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过后，韩飞的话让他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感。
如果两次时间倒流都是以死亡的形式来中断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周围死的人会是谁？
如果自己的倒流也是为了阻止某个人的死亡……？
郑西的脸色渐渐惨白起来，不敢再想下去。
韩飞说他的倒流是为了阻止某个人的死，因为没有意识到，阻止失败了，而时间继续向前。
那么，他的倒流，又是为了阻止谁的死？
如果失败了倒流会中断？
可如果成功了呢？
……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郑西心中。
可韩飞已经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了。
他不能再给他提供任何帮助。
郑西拧着眉，有些手足无措。
他一直只以为自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没想到有一天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