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起床么?莫邵谦将手中的杂志放到一边,看了眼落地钟,时间刚过十一点半。他站了起来,在一楼查看了一圈,确定慕咏飞没有出门,往二楼走去。他敲了敲门,便开门进了她的卧室——他不再小心翼翼地猜测,面对她的房门也没了顾虑,这也算是他生日过后一个难得的进展——首先进入他视野的是一双纤足,它们像一对洁白的鸽子,安静地依偎在一起,翅膀向上扬起,延续成她赤、裸的小腿,再往上是光洁的膝盖……莫邵谦正胡思乱想她的睡裙裙摆该不会又拥挤成一堆以至于让腿露出来太多,下一秒她整个身体便闯进他的视野,也成功地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慕咏飞的裙摆确实又堆挤在腿根、腰间,她侧卧着蜷成一团,手里拽着一个被角,宽大的能完全盖住她king size的床的蚕丝被却只有小小的一片聊胜于无地搭在腰间,其余被子横亘整张床,还有一半委顿在另一边的床下——对了,慕咏飞贴着床沿睡着,几乎下一秒就要摔下床去——慕大小姐的睡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莫邵谦眉头皱紧,走到窗边,将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关上,飘扬着的窗帘也安静了下来——这大概就是驱使她远离落地窗一点点挪至床边险些掉下去的原因吧。他走到她床边,只见她脸颊上两团漂亮的罕见的红晕,眉头也微微蹙着——这让慕咏飞显得异常的可怜、可爱,莫邵谦眉头没松,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果然很烫,大概是感冒了吧。他叹息一声,正准备把手收回,一只微凉的手却覆上了他的手,接着便抓住不放。莫邵谦一僵,低头看她,她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额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他心中一烫,热度便浮上了脸面。就在这时,她绵软沙哑的声音响起:
“妈咪,别走……”
莫邵谦脸上的红晕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板着脸,正纠结着怎么把手收回来,她微微瘪着嘴,带着绵软的哭音:
“别走,别丢下v宝……”
看着她不安地蹙着眉头,紧拽着自己的手也隐隐颤抖着,他的心一下子就酸软成一片,他知道她的妈妈已经过世了,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莫邵谦忍不住俯下身,凑在她耳边柔声安慰道:“我不走,不会走的,不会丢下你的,乖,别怕,别担心,我不走……”
他反反复复地低声说着,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慕咏飞表情渐渐舒展开了,眉目间的惶恐不安消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依恋和安宁,她低声呢喃:“妈咪~”
莫邵谦按下涌起的囧囧之情,假装没有听到她的称呼,小心翼翼地将她挪到床里面去,再帮她盖好被子。安顿好慕咏飞后,他下楼准备好温盐水、退烧药和冷敷用的东西,上楼,唤醒烧得迷迷糊糊的慕咏飞,哄她吃完药,他有些认命地坐下,提供出一只手让她握着,单手用毛巾包好冰块,覆上她的额头……
那天,他是真的认真地许下了不离开的诺言,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后来走的是她……
不管慕咏飞还记不记得那天她生病撒娇的模样,反正莫邵谦是牢牢地记住了,还偷偷把手机通讯录她的名字改成了“v宝”——这个软萌的乳名也让他印象深刻。
他们的生活继续平静规律地继续着,生日礼物和生病事件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话题中。莫邵谦隐隐地觉出来原来她很容易害羞啊,索性他也对温情脉脉也有些不能耐受,于是心照不宣地翻过不提。明明两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日常依然带着淡淡的距离感——这是他们都一直认同的需要给予别人的尊重和个人空间——当然这也说明他们三观还是挺合拍的。一句话,两个闷骚谈恋爱,尤其是当这两人都没有和对方谈恋爱的自觉时,进展总是很缓慢,不过虽然慢可也有进展不是——
两人的生活习惯都很规律,现在也磨合得很好,从周末过了十二点莫邵谦就会没有顾虑地去叫她起床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不过多叫了几次,莫邵谦就有些无语的发现慕大小姐睡姿是真心差,他有理由相信她每天醒来的位置都不一样。她没有三天两头地感冒的原因只是她把空调和加湿器开整晚,她房间的温度和湿度总是适宜的。
这次看着横在床脚的慕咏飞,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熟练地将被子拉过来帮她盖好,突然一个念头冒了上来,或许有个人陪她一起睡会好一些?他心中一悸,低头看她,从他的视角正好可以透过她睡裙的领口,窥见她胸前温软优美的弧度。莫邵谦像是被烫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红晕悄悄地爬上他的耳朵。
慕咏飞也会在看不下去他的宅之后,拉着在家里跑跑步机的莫邵谦去跑马,顺便陪慕长河和慕振飞吃饭。姐姐手把手教姐夫挑马、骑马甚至帮马刷毛的场景,慕振飞已经见怪不怪了,说实话,姐夫一丝不苟地刷毛、姐姐站在一旁喂伊丽莎白巧克力吃的画面还是很美好的。要是两个人表情能再丰富一点,时不时来个相视一笑的话就更和谐了,慕振飞摸着下巴,心想该不会是在姐姐的耳濡目染之下把姐夫也变成了一个面瘫了吧?
两人间的话题也开始慢慢扩展,以前顶多是一起讨lùn_gōng司的事或是一起吐槽财经节目,现在他们会聊打过的游戏,会说小时候养过的宠物,或是各自的留学经历。慕咏飞高兴的时候还会自顾自说自己喜欢的演奏家,或是马匹血统这类冷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