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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几个小孩子吱哩哇啦地叫嚷起来,让沃尔夫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家门前来一群剁了尾巴的鸭子。“杰克,这太可怕了!”
“但为什么沃尔夫要这么做?”不过,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那么愚昧,一个男孩子马上反应出来很难被忽悠的潜质。“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刚开始沃尔夫听到这话还是笑着的,但下一句话让他感受到了这世界深深的恶意:“哎!你们看,没出息的没有亲人、没有媳妇、没有朋友,村子会不会被毁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至于好处龙啊,一定会用大把大把的金币感谢放他出来的沃尔夫啊!”
“是这样啊!他太可怕了!”一阵坏笑声中,沃尔夫不屑地朝这帮熊孩子恶毒地一笑,装么做样的朝篱笆外边喊道:“啊!来自地狱的使者,不知您对我献给您的童男童女是否满意?”
熊孩子们纷纷大惊失色:“沃尔夫,你在和谁说话?”
沃尔夫白了他们一眼:“叫我祭司先生!”
为了解惑,熊孩子们纷纷叫道:“祭司先生,求求您了,告诉我们吧!您在同谁说话”
“怎么?”沃尔夫故作惊讶地问“你们看不到那个披着黑袍,吐着红舌头的叔叔吗?”
然后他有十分肯定的对熊孩子们点了点头:“没有错,就在你们后面啊!”
熊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集体爆发出一阵哄叫,哇哇大哭着鸟作兽散,尤其比尔哭得声音最大、跑的最快:“哇~~~~~~!沃尔夫,沃尔夫又召唤爱吃小孩的恶魔了!”
(这一招请慎用,你要恐吓的熊孩子八成不如诺德熊孩子抗吓)
“终于安静下来了!”沃尔夫长叹一声,作为一个奇怪的诺德人,他一向不喜欢与外界过多接触。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沃尔夫是一个大部分时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的朋友,只有满箱子的书与奇奇怪怪的工具。那箱子里的珍藏,来自卡拉德帝国(斯瓦迪亚的旧王朝)、萨兰德、库吉特、以及更加遥远的东方,据说是什么用筷子吃饭的人建立的强大王朝。书籍涉及工艺、军事、文学、政治、商贸,无所不容。全部来自一百年内沃尔夫的祖先亲手翻译,无数的夜,一个个寂寞的人在孤灯下挨个字母的推敲,花重金聘请翻译,反复琢磨那些鬼都不认识的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书,成了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爱好,倘若沃尔夫要给自家写个传,应当叫做《百年孤独》。
沃尔夫的家族单脉相传,都是极聪明的,箱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一门就饿不死人。包括沃尔夫的父亲,那个看似没用的小老头,用三千第纳尔,满满一袋子的钱娶了村里最令年轻人垂涎的姑娘。他们说,当老头把那一袋子金币哗啦哗啦地倒在面色轻蔑的老丈人脚边时,全村人都震惊了。那应该是这个一辈子就围着黑加仑村画了个圈的小老头最荣耀的一刻。
母亲沃尔夫把臭豆子丢进锅里默想着,这个词于他而言全然是陌生的。父亲说,母亲恨死了他,用钱侮辱了她的青春,生完沃尔夫就闭上眼撒手人寰。“哪个诺德女人不爱杀人不眨眼的勇士?干瘪的祭司,只有人爱他们的钱。”从此父亲不在看书一眼,有时间就去看看海浪。
小时候,沃尔夫只能不解而又迷茫地点点头,等长大了,他才发现长相阴柔、身高在诺德人中堪称矬子(平均19沃尔夫173)的自己,从未有少女用温柔的眼神偷偷打量他。他们更偏爱那些十以内加减乘除都要借助脚趾的肌肉少年,即使他们在荒草甸上占有了她系们上皮带就不认账,依旧无数女人追捧。
“也许我也得靠前传宗接代吧!”沃尔夫气呼呼地用棍子敲着锅里的豆子“妈的,没见识的村姑!”
灰突突的庭院里,沃尔夫机械地把煮出来的豆汁舀出来灌进牛角杯里,把做好的盾牌底板扣在地上,趁豆汁温热一点点均匀覆盖。树叶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树枝上垂挂着沃尔夫用零碎时间鼓捣出来的大鸟笼,一个卡拉德商人出五千第纳尔——镀金的鸟笼,水槽、食斗一应俱全,甚至为其勾勒了一个海采娜女神的塑像,一手托着个迷你的歌唱台。
但这依旧无趣无味,一百年来,从爷爷到父亲,再由父亲到儿子,沃尔夫这孙子依旧重复着祖先的路,走不出自己的影子。
在梦里,沃尔夫曾看到过连亘十二里的提哈,那是斯瓦迪亚人聘请诺德人修筑的城池,现在诺德人将把它夺回,北海军团的旗帜在紫白色的城墙上猎猎作响,海浪般此起彼伏。金环色的小麦渗着格陵兰不曾有过的香气,在山涧、沟壑里,如同河溪般流淌,金黄的权力之杖在王座的骷髅手上闪着诱人的宝钻之光。
真的,沃尔夫,懦弱的小祭司沃尔夫,他有梦。
战争,又像磁石般吸引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千奇百怪、变幻莫测的刀剑荣誉让他迷茫,却更加渴望。在他看来,一船又一船的诺德士兵是最优秀的海盗和最糟糕军队的组合体,倘若他拥有一支军队,按古卡拉德帝国的方式训练(不能说他对,也不能说他错).
真的,沃尔夫除了一箱子书、一万第纳尔、一个小庭院,啥都没有。
而他只有一个梦,等着梦已醒,又什么都不想有了。
远处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