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丁的宴会并没有和别处有什么不同,都是同样虚伪的面孔,同样的举杯碰撞,同样的纵情乐舞,朱红的维吉亚葡萄酒顺着舞女的肌肤翻滚做流线,东方群山的高贵儿女在欢笑中放纵着。
这种狂欢要一直持续到深夜,才能被推上**。现在大声喧闹的,按照艾德琳话说,是靠着祖先吃饭,还连块菜地都混不上的小人物,就当看看动物就是,完全不用多理会,那只会脏了康斯坦丁的衣服。
事实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康斯坦丁不去理会他们,他们自然会去打康斯坦丁的主意。
对这些权势不大、野心不小的家族来说,康斯坦丁这块至今单身,且朋友匮乏的在世战神,简直是一块滴着肥油的肉,恨不得当场吞下肚子里。
“康斯坦丁大人,考虑一下我们兰德琪铭家族的小姐吧,足足七个,您要不介意,都可以来试一试,从礼拜一到礼拜日一天换一个!”
“哈哈哈,您说笑了,我康斯坦丁怎么能是这样一个人”(透你妈,老爷我不休息吗?)
“克林顿伯爵,您看我们家族既有小姐也有公子,来考虑一下吧!”
“哦……?你们家公子有入伍的打算吗?有没有考虑过,当一个轻步兵军官?”
“……啊您是说军官制服……吗?我家公子一定可以试一试的,您放心吧!保证看上去和您的军官一模一样!”
“哦……谢谢您,不了不了……谢谢谢谢。”(谁来把他拖走!)
“康斯坦丁先生!我们打算对您的事业表示支持,想投入五千第纳尔!”
“那真是太感谢了,但还是请您通过国库转交给我的军队,我们将会善用这笔钱的……”
“哦哦哦,我懂您的意思。那个……我们布耀连家族希望您能为我们在斯瓦迪亚争取到一片领地……”
“我喝多了,告辞……”(五千买酒都嫌少好吗)
于是身穿正装,被紧身衣缠着、浑身难受的康斯坦丁,郁闷地在瓦西里家族侍卫的驱逐防卫下,坐到了没人的角落,扯着衣服线头生着闷气,一想到那些家伙老鸨一样卖x的样子,就浑身难受。
一个面色冷峻的维吉亚青年,找到了康斯坦丁。
这个明显带有军人气质的维吉亚男人,穿着漂亮崭新的披罩袍式东方鳞甲,腰间携带着弯刀,应该是负责防卫工作的侍卫,没有谄媚的笑容,也没有携带礼物。
这位维吉亚战神危襟正坐,两眼中透露着对奢靡宴会的绝望,来者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赶快凑到康斯坦丁身边:
“我叫沃洛宁,派我来的人让我转达:鸽子的羽毛在路上不慎脱落,只能请鹦鹉歌唱。”
康斯坦丁迷茫地眨眨眼睛,像是听不懂一样,发出梦话般的呓语:“呀……馅饼……”
“与土豆。”沃洛宁压低了声音,贴着康斯坦丁的耳根压低声音说道“时间紧迫,事不宜迟,请您跟我来。”
康斯坦丁刹那间眼神中的迷茫和抑郁,都一扫而空。这个刚毅的男人站起身来,简单活动一番孔武有力的肌肉,很明显,那紧身衣束缚着他强悍的力量,让他伸展不能。
“你看我这个样子……呵,维吉亚怎么能有这般虚弱的男人,穿这种衣服,一拳打上来,躲都躲不开!”康斯坦丁朝彼得连科和几个走上来的瓦西里家族护卫指了指“你们留在这里,暂时不要跟着我,艾德琳那边我会亲自说明。”
彼得连科急得差点跳起来,不管是出于家族还是军方利益,他都容不得康斯坦丁有半点闪失:“大人,那怎么行!至少让我离您不过十步远!”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孩子,那怎么行!至少你要给我康斯坦丁一点面子!”
这个新晋男爵想了想,郑重地走上前把自己腰间的弯刀递给康斯坦丁,对高出他半头的沃洛宁横眉冷向:“我会看着你的!”
沃洛宁根本没有屑于反驳,冷漠的脸像是面对着一团空气,成熟老练的军人无视了孩子的威胁。
两人很快就溜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这是一个令人伤心悦目的阳台,青灰色的大理石栏杆保护着里面的人,防止某个喝醉出来乘凉的倒霉蛋大头着地摔下去。周围搭着一个铺了长红布的桌子,红布一直蔓延到桌子下,将下面严严实实遮挡起来……据说是有些贵族喜欢某种在眼皮下的爱情故事。
还有两把漂亮精致的木椅,桌面上插着玫瑰,放着不知道哪个贵族小姐丢在这里的粉底,阳台上弥漫着胭脂的味道。
确认甩开了所有的眼线,康斯坦丁才郑重其事地问道:
“你是说,米拉克把他写给我的信弄丢了?所以托你来把信息转达?”
沃洛宁不安地点点头,面对王国最凶悍的男人,即便是沙场老兵也无法平静自如:“米拉克大人的信使在城内拐角被杀掉,信件被抢走。一个洗衣妇看到了凶手,我们顺着线索找到了一个禅达人。现在米拉克在处理这个麻烦。”
康斯坦丁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米拉克真是太不小心了,看在圣神的面子上,告诉他,这对我们的事业来说,这非常糟糕。我希望那个禅达人的脑袋越早挂在城墙越好。”
“我会转达的……最近马利加波耶,很是不满米拉克大人的行为,米拉克大人托我向您转达这项担忧。”
沃洛宁慢条斯理地,把话一句一句陈述给他听,居然连米拉克冷静高傲的口吻,都